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場紅綃帳暖的風月,原來是夢醒霧散依舊冰冷的現實。
可是殿下,六年了,科舉裡玩弄風雲的人換了一茬又一茬,陛下對你的防備和警惕越來越重,這麼漫長的六年,你為什麼還不能放下一個虛無縹緲的幻影,即便失憶了,還要想著她?
我算什麼……算什麼?
靈瓏合著雙眼嬌軀顫抖,痛苦地用手堵住了要嗚咽的紅唇。她不肯說,以後殿下還會這麼寵信她麼,她還有貼近他靠近他的機會麼?
蘭子顧來時,月光正方移步西樓,白慕熙今晚有些意亂,沉默地凝望著滿湖殘荷,那裡,水光粼粼,將一波又一波的月光攪碎,身後傳來蘭子顧清澈悠長的聲音,“枯死的藤,來年尤有生髮的機會,殿下這是怎麼了,平素不這麼傷春悲秋的。”
那聲音有些戲謔,也就只有這個不正經的老師敢這麼一直笑他了。
“先生,我有些事想不透。”
蘭子顧從水榭上來,涼亭一抹,如晚煙裡橫出的硃砂一筆。
他笑了笑,“殿下什麼事想不透?”
白慕熙看著平靜的水面,心思卻像風乍起,吹皺的一波漣漪,“譬如,我是怎麼失去記憶,竟然會忘記,自己曾娶過妻,也忘記她是怎麼離開的。”
“嗯,這事,”蘭子顧明顯知道內情,但他同莫玉麒一樣有少許遲疑,“其實,那時候,讓殿下失憶,是為了殿下好。”
“果然,我的失憶是人為的。”他終於猜透。
“世人只道太子妃殿下一把火燒了東宮,自焚而死,卻不知道,真正毀了東宮的,是殿下自己。”他說這話的時候,月光正好,雙眼慈悲而明亮,一瞬不瞬地看著白慕熙,看得他胸口一緊,蘭子顧拂了拂衣袖,“那東宮,前後遭了兩把火。真正燒了東宮大半,令陛下再無心重建的,是殿下你。殿下手上的燒傷,就是那次留下的了。”
原來如此。
他下意識碰到了自己的右手手臂,那處的確有塊結了痂的傷口,在他有記憶的時候,的確沒有經歷過火災。
“我,怎麼會放火?”
蘭子顧側身,“殿下,人要自焚,無非是不想活了,還要問別的做甚麼。下官也不曉得了。”
無非是,不想活了。罷了。
柳氏不想活了,他也……
蘭子顧見狀,自知言多必失,便舉袖躬身告退。
池塘裡被什麼濺起一串瑩瑩閃光的飛珠,殘荷斷裂時一聲脆響,一泓秋水,微生轂紋。
白慕熙微微攢著修眉,過了六年,那手臂上的傷疤還隱隱作痛。
先生也知道內情,但同樣,他已經察覺到自己說得過多,不肯再透露了,白慕熙揉了揉額頭。看來全上京城,除了他,還真是少有人不知,但他相信,總有那一兩個不迫於壓力,敢說的。
但現在,他需要讓柳行素把那半本書拿來,或者交換。
直接給他約莫不大可能了,最多交換,白慕熙走回書房,臨著軒窗月色,將那半本殘篇,但凡關於柳氏的,都一字一字地寫下來。
一邊寫,腦海中一邊浮出一個俏生生的身影。
襲一身海棠花色,點一副芙蓉妝面,腰間銀鞭閃閃,一笑起來便讓春花失色的那般嬌俏。
“殿下,人要自焚,無非是不想活了……”先生的話鑽入耳中。
難道就因為她死了,他也不想活了?
手中臨霜書寫噙了一口墨香的筆,被生生頓出一個黑團,突然,他的唇掠過一抹諷刺。
他是那種兒女情長的人麼?
再度俯下目光時,他皺了皺眉將宣紙上的墨團劃去了,在底下扯了一條絲綃重新書寫,這一次他寫得無比認真,再無雜念。
作者有話要說: 第九章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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