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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清愕然抬頭,看著幾乎空無一物的天空訝然:“你怎的回來了?沒聽懂我的話麼?”
“嘶嘶……”靈物發出微聲,上下翻飛,似乎頗為委屈。
俄頃之後,冰清便明白它為何委屈了,因為她重見到了劉火宅的身影,少年一身上下大汗淋漓,彷彿從水中撈出來的一樣,只是速度沒有稍變,疾逾奔馬的跑回來,又疾逾奔馬的越過迎春樓,向西方追去。
雖然只是盞茶時間,劉火宅已經跑完了十里長道,能夠遙望洛陽城門了,但是,一路上不曾和任何人擦肩而過,遠方又城門緊閉,殺人者走的顯然不是這一路,也不可能走的這麼快。
少年只得調轉回頭,向西追去。
“跟住那人,飛到高處看他前面有沒有別人,如果有,便落下來攔住他,如果沒有,就一直跟著。”繼續吩咐了靈物,冰清鬆了口氣,返身折回樓內。
兩盞茶過後,劉火宅回到了迎春樓,西行二十里搜尋,同樣一無所獲,看起來,那個行兇者殺人心虛,根本沒走大路而是匿跡潛逃了,那般一來,可就不好找了。
“昨夜……冬雨房中的……是誰?”劉火宅抓住了正在大堂處理事端的春五娘,氣喘吁吁。
春五娘聞聲回頭,一聲尖叫幾乎跌倒。
“昨夜……冬雨房中的……是誰?”劉火宅顫抖著又問了一遍。
春五娘眨眨眼睛,終於認出了劉火宅,獅吼功勃然迸發:“劉火宅,你要嚇死老孃啊~~~”
聲震四野!
勿怪春五娘驚恐,實在劉火宅此際形象太過滲人,一路長途賓士,劉火宅頭髮全數散掉了,雜亂如荒草,加上他一身上下汗出如漿,衣衫溼透,只站立這片刻,腳下已溼了一大團,又有些汗水,因為疾奔,被寒風在眉梢眼角凍成了冰稜……
他風一般從門口冒出來,活脫脫新鮮出爐落水鬼一隻,誰見了能不怕!
“昨夜……”大風拂面,劉火宅勉力只說了兩個字,身體搖擺兩下,直挺挺的向後倒去,不省人事。
三盞茶功夫,僅僅三盞茶功夫罷了,少年從迎春樓到洛陽城,再到迎春樓,再迎春樓西二十里,再回來,來來去去賓士了足足六十里,內息雖然未到極限,他的身體,卻實實在在已經到了極限了。
胸中那股忿然被春五娘驚聲吼散,少年終於堅持不住,頹然倒地。
“沒事,只是脫力了。”春五娘第一時間搭了脈,細查後向隱在遠方的冰清點頭。
冰清鬆了口氣,但是愁眉仍鎖,看劉火宅那瘋狂的勁頭,這件事……不好辦那!
師傅啊師傅,你曾說過,天生道痴,其心合於天道,其一言一行,俱都尊乎天道,這種心境修持之難得,還在武當所標榜的五行純一,道體天生之上。
可是,修道之人,不是應該清心寡慾,超脫紅塵的麼,這劉火宅此時此刻表現,哪一舉哪一動合乎了天道,遵從了修行者規矩的啊?
劉火宅昏迷不醒,聖女冰清一心迷茫,這個時候,那個殺人兇手究竟在哪裡呢?
出身豪門背景駭人的客人,難道還害怕為一個小妓女的死負責任麼?答案當然是否定的。
但是,既不在東邊,也不在西邊,這個兇手到底哪裡去了呢?答案同樣很簡單——迎春樓。
依舊是那個陰暗、溼冷的密間。
空氣中飄散著朽腐的味道,新來的客人揮舞袍袖驅散這味,發現根本無濟於事之後,拿袖遮住了口鼻:“你要我做的,我已經做完了,什麼時候能成事?王爺可是已經有些等不及了……”
“劉管家稍等,先喝杯茶壓壓驚。”徐幫主客氣的遞上了茶水。
“有什麼驚好壓的?一個小小妓女而已……”雖如此說,劉管家還是接過了茶水,一口飲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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