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迷迷糊糊間,她總覺得身邊有人來來去去, 在她耳邊說著什麼,她費力去聽,卻仍聽不清晰,那聲音很悲傷, 攪得她的心也跟著難過,她便越發著急,想要這人大點聲, 也想要這人別哭。
一張嘴,卻是沙啞不成語的聲音, 像被火灼般過。
意識歸來,身體如同被碾過般, 沒有一處不痛,胸前的傷口更是疼得她喘不過氣,可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, 只能將眼勉強睜開條縫。
屋裡馬燈的光芒昏黃,她也不知是白天還是黑夜,除了疼之外,身上還一陣陣打著寒戰,冷意像從骨頭裡透出來,她破碎的聲音便只能囈語:“冷。”
魏東辭正守在床邊,給她一遍遍敷額頭,聞言扔下帕子坐到床沿,探手摸她的額頭。
額頭火一樣燙。
她雖是醒了,意識還是模糊,身體打著顫,不是冷就是疼,一張寡白的臉毫無生氣,叫魏東辭急得發瘋,可偏偏所有人都能瘋,唯獨他不可以。
他得逼著自己冷靜,就像先前逼著自己拈針替她縫合傷口,逼著自己替她上藥包紮,可縫好包妥,她這關卻仍舊沒過,夜晚還沒完全過去,她就已經燒起。
船上沒有好藥,他帶的藥也不夠,霍錦驍這症狀壓不下去,越發嚴重。
他挑開她鬆鬆的衣襟察看,才包紮沒多久的繃帶已又被血染紅一片,繃帶周圍的面板已經發紅腫起,想來傷口必也紅腫,若不能儘快回到岸上換藥,她性命堪憂。
“小梨兒……”魏東辭撫過她臉頰,最後緊緊握住她的手。
心如火焚,他只恨不能代為承受。
“冷。”霍錦驍還是呢喃著同一個字。
她的手被魏東辭牢牢攥著仍不斷顫抖,魏東辭想了想,將外袍褪去,掀起她的被,側身挨著她躺下,霍錦驍似能察覺旁邊傳來的熱度,努力地想往他懷裡蠕去,他便貼近她,展臂將她的人輕輕挪到自己胸膛前,緊緊挨在一塊。
————
船在海上起起伏伏,為了能儘早趕回石潭,魏東辭與黃浩甚至大吵一架,逼得他將全帆將船速催到極限。船上人這幾日沒人敢打擾他,就連向來刁蠻的程雪君都不敢再纏著她。
船行兩天三夜,終於在第三天清晨靠近石潭港。
霍錦驍昏迷了兩天,魏東辭一刻都沒歇過。
石潭港碼頭的清晨一如既往的忙碌,碼頭的苦力一大早就開始搬搬抬抬,船隻近港時發出的號角聲只引來幾道淡漠的目光,船來船往,他們早已見慣。浪花剪開,船很快就靠上碼頭,不多時就停穩。這船回時所停的港口與去時不同,恰是平南的船所停的港口,玄鷹號與他們便只隔了幾個碼頭。
“祁爺?祁爺?”柳暮言正站在甲板上與祁望說賬冊上的問題,他口乾舌燥地說了一通,卻發現祁望失神看著海面,並沒在聽自己說話。
祁望回神,淡道:“這些事改天再說吧。”
他心情有些浮躁。霍錦驍一去六天,按說早該回來,不知為何竟晚了。
碼頭前的石道上忽然匆匆行過群人,都是從先前靠港的船上下來的,當前一人便是身著官服的把總,後頭除了幾個水兵外就是些江湖打扮的人,祁望認出來,那是程家的弟子。
尋藥的船回來了。
祁望走下玄鷹號,站在路旁邊望去,隔了幾個碼頭,他能看到朝廷派去的這艘船,船上的人大多都已下來,他卻沒看到霍錦驍。以那丫頭跳脫的脾性,這會早該蹦下船了,怎會不見蹤影呢?
他心裡琢磨著,腳步已不知不覺往那頭踱去,才走到一半,他就聽後邊傳來車軲轆碾過石板的聲響,竟是先前已經離開碼頭的人又僱了輛馬車回來。
祁望的眉頭攏得越發緊,腳步也加快許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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