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卻知道他在打量自己。
“看你。”祁望直言不諱,聲音還有些沙啞。
“我有什麼好看的。”她隨口道,抬眼裡卻瞧見他灼燙眼神,比手裡的藥碗更燙手。
這目光她不是第一次瞧見,林良結婚那夜,他就這麼看她。
“喝藥吧。”她不待他回答,就將藥碗端到他眼前。
祁望看看藥,又看看她,一動不動。
前兩天他狀態差,湯藥粥水都是她喂的,如今他恢復了些力氣,她也就不想再喂——這舉動,透著親密,不合適。
她挑了眉,用眼神問他。他並不回應,只摩挲著血琥珀。
僵持半晌,霍錦驍妥協。她也不能與一個傷者較勁,更何況還欠著他好幾份人情沒還。
舀了半匙藥汁,她低頭吹了吹,送到他唇邊,他抿唇而飲,目光還是看著她。
屋裡敞著窗,午後的陽光探入,薄灑半屋,她坐在雨過天青的紗帳底下,微啟了唇吹藥,盈潤的唇被照得有些透明,稜角翹起,極是誘人。他從未如此仔細看過她的模樣,每次與她說話都被她的眼眸吸引,所以忽略了這溫柔甜美的唇。
喉頭上下一動,不知怎的,祁望覺著燥。
藥汁染到他唇角,霍錦驍擱下藥碗,拿起巾帕傾身拭他唇角,目光很認真。
祁望嗅到她衣襟裡淺淡的澡豆香氣,桂花的味道,如絲線鑽入鼻中,叫他意亂情迷,他把玉琥珀丟開,捏住了她的手腕,唇往她唇瓣貼去。
霍錦驍先覺手腕一緊,眼前有陰影籠來,她心臟陡然一滯,將頭偏開。
祁望的唇堪堪擦過她鬢邊髮絲,頭停在她肩上,呼吸很沉,目光異常幽深。
“祁爺?怎麼了?”她抽手,眉頭大蹙。
“別走,別離開。”他輕聲道。
“你先放手。我沒打算現在離開東海,眼下燕蛟和平南這種情況,東海又有禍亂,我不會在這種情況下一走了之。”
顯然,她誤解了他的意思。
祁望捏緊她的手,慢慢把頭靠近她脖子。
霍錦驍覺得自己如果是隻貓,渾身的毛已經全部豎起來了,她察覺到一絲危險,屬於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危險,不是過去的坦蕩磊落。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他停在離她脖子一寸處開口,“我想要你留下,留在我身邊,陪著我,永遠別離開。我想娶你,嫁給我!”
他終於把這番話說出過口了。本以為會很難堪,可出口之後,他卻暢快非凡。
早就該說了,卻偏偏錯到此刻。
“……”霍錦驍震呆。祁望的話大出她的意料,聽來就像錯覺。
“小景,別離開我,嗯?”他見她沉默,慢慢抬起頭,直視她愕然的眼眸,往她唇瓣吻去。
霍錦驍醒來,再顧不得他身上有傷,用力掙開他的手,從床上站起。
咫尺可觸的吻,還是落空。
“祁爺,你到底怎麼了?”她聲音有些顫,也有些冷,思緒很亂。
祁望把散落的長髮盡數拔到腦後,勾起唇,笑出三分邪性:“我沒怎麼,只是確認了一件事而已。”
霍錦驍覺得他的話像個圈套,引著她往下接,她便不作聲,單等他說。
“我確認,我愛你。”
霍錦驍往後退了半步,道:“我以為那天……我們已經說清楚了。”
祁望想了想,她說了什麼?她說——從未開始,無謂結束,我們互不相欠。你仍是祁爺,我還是小景,我們之間不會再有任何改變。
一字一句,他記得清楚。
“我們說了什麼,我不記得了。”他掀開被,慢慢下地,像蟄伏的虎狼,終於探爪。
作者有話要說: 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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