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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俊毅將門口守的人喚過來吩咐幾句又將人遣散,這才上前扶梁同康。梁同康用力扶著他的手,回去的步伐走得艱難,慢慢進了宅子,大門緩緩闔上,只留一雙虎狼般的眼眸回望而來,隨著門的間隙漸漸消失。
虎去狼盡,都是殘光。
霍錦驍在梁家外又站了一會,眼見梁宅之外守的護衛全都撤去,一個不留。她猜不透其間發生何事,等了等,梁家再無動靜,她只能轉身離去。
祁望沒來過樑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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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錦驍找祁望找了三天,碼頭回去過幾次,梁府也盯過幾回,都沒找著祁望,這人就像憑空消失一樣,將塵事撒手不理,跟著曲夢枝一起走了。
她沒辦法,還是東辭給她提了醒。
祁望抱著曲夢枝的屍體能去哪裡?人死都要入土為安,需要墳塋棺木碑石……她去石潭港幾家最好的棺材鋪一問,就問出了祁望下落。
石潭港的七星山,抱水銜峰,明堂向海,一片開闊,是墓葬的好地方。祁望定的棺材和碑石都運到七星山的山頭,棺材是好的,碑石卻是空的。
霍錦驍打聽到他的下落已是第五天,大清早就上了七星山。露水深重,山路還是溼的。她跑得急,裙襬蹭到泥也不管不顧。總算是功夫不負苦心人,她在峰頭看到了祁望。
墓已建好,沒有什麼儀式,蓋棺封釘,葬入穴中,埋土十分,成了饅頭包子。墓兩邊對襯種了幾株松柏,松柏長青,似鬼將陰護亡魂。墳頭前的草已鏟空,鋪好石板,放著奠酒香燭果品,還有成疊壓在石頭下的紙錢,再遠一些放著紙馬紙人,安安靜靜陪著墓裡亡魂,墓前生魂。
祁望坐在剛立好的石碑前,正用毛筆醮了紅漆描碑上的字。
他穿素白的衣袍,低眉垂目,像一峰清冷的雪,無聲無息。
霍錦驍緩了步伐,走到墓前,抽了三根香在燭火上點燃,恭恭敬敬鞠了三個躬,將香插/入爐中,方湊到祁望身邊。
石碑上的字,是祁望的筆跡,他親手刻的。
紅漆如血,寫著先室夢枝云云,落款是他的名字,沒留曲夢枝自己的姓,卻冠了他的姓。
他這是……以妻子之名葬下了曲夢枝。
一時間,霍錦驍百感交加,隻字難吐。
第一遍漆乾透,祁望復又刷第二遍漆。
曲夢枝一世孤苦,死時不願留姓名於世,他卻捨不得她去了黃泉還要做無名遊魂,便將自己的姓冠她名前,也算了卻自己與曲夢枝十多年前一場姻緣際遇。
他們有過婚約,她本就該是他的妻子,生前未能遂願,死後總要如意。九泉之下若曲家祖宗不肯庇護,也還有他祁家的先祖收留她,不至死後與生前一般都孤苦無依。
“多謝你上的這柱香。她從前也愛熱鬧,死時卻寂寞如斯,只有我陪她說兩句話。”祁望刷完第二遍漆,等漆乾的間隙終於開口。
霍錦驍聽他語氣平和,已然接受曲夢枝的離去。她還沒見過像那天夜裡那般瘋狂的祁望,心裡正擔心,如今一見心頭稍松。
“你一直在這裡陪曲……陪夢枝姐?”本要說曲夫人,轉念一想那碑文,她改了口。
“她活的時候,其實我不太想和她說話。”祁望答非所問。
每次看到曲夢枝,他就要想起過去,她也會提,明裡暗裡地提,他心裡是厭煩的。如今她走了,他才看明白,她三番四次提及兩人最痛苦的往事,是怕他忘記過去,本來這世間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守著這段痛苦,如果他忘了,她就剩下一個人。現在她走了,報應到他頭上,他就像從前的曲夢枝,一個人死守舊事,像孤伶伶站在黑夜裡的迷途之人,沒有方向,只能前行,孤獨至極。
“現在我倒很想與她說話,不管說什麼都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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