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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邊的電線杆,站穩。
“襪子脫了?”男人嗓音低沉地問。
紋身在左邊腿,此時被捉住的是右邊,倒是不怕露餡……但是光想到要站在這,讓她把到大腿根的襪子脫了,她就忍不住想臉紅。
好在燈下什麼也看不清楚,她臉本來就因為剛才哭過微泛紅,只是下意識地咬著下唇,咬得唇瓣微微發疼,才能冷靜下來,不去想東想西。
“不脫了,脫了穿鞋磨得更疼。”徐酒歲動了動腳踝,示意男人鬆手,“我脫鞋穿襪子走回去就行。”
“這一路酒吧多,經常有喝醉的人摔碎酒瓶,你不怕踩著玻璃渣?”
“可是我不想穿鞋子了,”徐酒歲強調,“一秒都不想穿。”
聽說徐酒歲和徐井年兩人相依為命,父母很早就去世了……都說有這樣可憐經歷的小孩一般早熟,可惜薄一昭只在徐井年身上看到了類似的東西。
至於徐酒歲……
真的嬌氣又任性。
眼下聽她的聲音絲毫不見妥協,男人只好放開她站起來,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彎腰脫鞋——
昏黃的路燈照在她面頰一側,連臉上的絨毛都照的清清楚楚。
她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。
因為她彎腰獨立脫鞋的動作有些晃,胸前裹在薄薄的黑色布料裡的兩隻白兔跳得人晃眼。
然而這一次,徐酒歲真的不是故意想勾誰,她認認真真脫鞋,一心掛在“腳好疼”這件事上。
薄一昭在旁邊看得額角突突地跳,轉開視線,恨不得用手心去揉揉發緊的眉心,“以後別這麼穿衣服”到了嘴邊三四次又強行嚥了下去……
畢竟這麼突然說出來有點太奇怪了。
最後當徐酒歲好不容易脫了鞋拎在手裡,腳得了解放,看著挺高興地抬起頭望向他時,只看見男人皺著眉,沉著臉,望著自己。
徐酒歲:“……”
尼瑪德,又怎麼啦?
她就彎腰脫個鞋的功夫,怎麼又成閻王臉了?
徐酒歲有點無奈。
“老師?”徐酒歲踮起腳,沒拎鞋的手抬起來在他眼前晃了晃,“怎麼了?”
又白又小的手在面前晃,帶著之前聞到過的那種淡淡甜味香水香……薄一昭面無表情地一把捉住她的手腕,收力微微收緊,幾秒後,不動聲色放開她。
“以後別這麼穿校服,沒一點學生樣。”他盯著她淡淡道,“鞋子也不合腳,你怎麼回事?”
“上一雙穿舊了,新買的,”徐酒歲面不改色道,“冬天時候穿這個碼正好的,夏天太熱了,突然變得有點擠腳……回去用鞋撐撐一下就好了。”
薄一昭看上去信了,低低“嗯”了聲,轉身往前走。
徐酒歲抬腳想跟,邁出去一步發現可能腳腳後跟已經完全破了,哪怕脫了鞋子磨在襪子上其實還是有點疼的——
她是沒料到這個,所以放心邁出去第一步後,整個人晃了下,又穩住。
往前一瘸一拐地走了兩步。
走在前面的人聽力不錯,哪怕她穿著襪子走得像貓一樣安靜還是察覺她深一腳淺一腳,於是放慢了腳步。
等她慢吞吞趕上來和自己並肩走,他才問身邊走得搖搖晃晃像小鴨子的人:“還疼?”
“一點點。”
“真要背?”
“……”徐酒歲抬起頭望了他一眼,“我穿裙子,你揹我,手準備往哪放?”
“……”
男人陷入沉默。
徐酒歲意識到自己像個老流氓,立刻閉上狗嘴低下頭,假裝眼睛進了沙子揉揉眼,原本好不容易褪去紅色的眼角又被她揉得通紅。
薄一昭看不下去伸手拉扯了下她的手肘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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