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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仔細想一想,自己不是少帝,敬王也不是丞相,想從他手裡奪兵權,根本是不可能的。
她沉默,嘴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線。扶微輕嘆,“若沒有這場變故,臣是不會虧待梁氏的,母親卻不相信我。”
太后聞言一哼,“陛下別說漂亮話了,予不過問你討要一個羽林中郎將的職務,你就多次推諉。最後答應了,轉瞬便令你兩個母舅任左監和左都侯,以圖轄制中郎將。梁氏和樓氏放在一處,你究竟更倚重誰,不言自明。天底下何來胳膊肘往外拐的人?我不信你會偏袒梁氏,所以只有自救。”
她蹙眉不止,對梁太后到現在還執迷不悟感到失望。
“為什麼要分出高低來?朕正是用人之際,樓氏也罷,梁氏也罷,將來必定都不俗,是母親太心急了。”
梁太后閉上了眼睛,良久方道:“事已至此,多說無益,我料想陛下今日不是來同我談心的。”
扶微緘默下來,長案上的仙人銅燻爐裡飄出濃郁的沉水香,那輕煙一縷嫋娜而來,還未觸及她的耳廓,忽然便散了。
殿裡一片死寂,彷彿看得見時間湯湯流過的軌跡,她終於開口:“有件事,臣一直不解,定陽長主在京好好的,琅琅又許配了阿照,如何說走就走?臣見過翁主寫給蓋侯求救的手書,手書的內容頗為令臣頭疼,不知母親是否知情?”
梁太后倒也爽快,“是我告知長主的,這世上沒有人能接受女人當皇帝,長主身為源氏,當然更不能答應。”
扶微大覺悵然,她一直以為是自己疏忽了,才令長主察覺,進而匆促返回朔方。後來細思量,又發現多處對接不上,試探著問問太后,結果就恍然大悟了。
一個人,究竟有多自私,才會不顧別人滿門的死活?在她眼裡只有梁氏能稱作是人,其他姓氏死不足惜,是嗎?
“如果母親安分些,也許蓋侯一門還可苟且偷安。”
梁太后悻然一笑,“天生反骨的人,就算我不洩密,他們也會謀反。我不過是加快了他們起事的程序,何罪之有?”
扶微看著她,曾經慈愛親切的面孔,一夕變得陌生又可怕,“韓嫣刺殺臣,也是母親授意的吧?”
梁太后略遲疑了下,提起這個,心裡就懊喪不已。要不是章德殿時刻有丞相的人駐守,她也不必挑個女子送進內寢去。她是低估了少帝的能力,高估了韓嫣的劍術,最後弄得一敗塗地。所幸案子不了了之,如果深究下去,恐怕自己早就不保了。
不過現在既然東窗事發,也沒有再遮掩的必要了,她說是,“是我授意,那次若是成功,一切早就了結了。”
漫天的悲傷向扶微襲來,她握緊了廣袖下的雙手,“母親一點都不顧念母子之情?臣記得臣小的時候,母親很疼愛臣,常常隔著複道給臣送花。”
梁太后面無表情,像個冰封的雕像。自她知道她的真實身份起,一切都變了。男人克成大統是應當的,可她是個女人,憑什麼樓妃那麼好命,生個女孩都能光耀門楣?
她冷冷哼笑,“天家是沒有什麼親情可言的,陛下到現在還沒弄明白嗎?”
扶微的心一寸寸涼下去,站起身,居高臨下望著她,“臣以前還半信半疑,多謝太后,讓我開了眼界。既然事情已經壞到極點,我想太后必不會再奢望活下去了。宗正曾建議朕廢太后,朕看在多年情分上,留你臉面……”從袖袋裡掏出一疊白綾,隨手一扔,緞面舒展,輕柔地落在了蒲席上,“自裁謝罪,以贖前愆吧。朕知道你最惦記的還是梁氏,你放心,我會夷梁氏,讓他們來與你做伴的,你安心上路吧。”
全副武裝的太后,一下坍塌了。她血紅著眼在蒲席上爬行,“梁氏何罪?”
扶微退後半步,漠然道:“一損俱損的道理,你不懂嗎?梁氏最大的錯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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