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眾人惶恐,畢竟是在宮內,那麼高深的宮牆,連逃脫的可能都沒有。到底是有人作亂,還是少帝在玩什麼花樣,誰也不知道。他們只有倉惶對望,養尊處優的臉上從容坍塌,顯得焦躁又迷茫。大殷是個年輕的國家,開國初期勢必有連天的烽火和動盪,扶微的皇叔們卻沒有經歷過戰亂。光烈皇帝橫掃八方的事蹟,僅僅是《大殷本紀》上記載的傳奇,離他們有些遙遠。他們平時無非為一點田地錢糧和朝廷鬧鬧情緒,面對突來的兵戈,不由自主生出天然的恐懼,那慌張的模樣,全沒有祖先的半點風采。
少帝負手,凜然立於殿前的月臺上,赤紅的天河帶在晚風裡獵獵飛揚。她蹙眉南望,照方位辨別,應當是在朱雀門上。可朱雀門是內城門戶,建得異常高大雄偉,那火光是怎麼衝破幾十丈高的門樓,映照到南宮的天宇上來的?
恐怕不太好,她心裡隱隱有失敗的預感。也許長水胡騎不敵,被人先下了一城,現如今能寄予希望的,只有青瑣門上的越騎和宣曲胡騎了。
真是奇怪,堂堂的天子,到最後倚重的居然是歸附的南越人和胡人,她大殷的兵力呢?緹騎、虎賁、上林苑屯兵……只有緹騎還能夠調動,餘下的,都成了別人的盤中餐。
到底還是太急了,現在回過頭來想,羽翼未豐,親政是大忌。然而後悔沒有用,她是考慮不周,但並沒有做錯。人的命運不可扭轉,是生是死,今天就有決斷。只是心底的炭火燒得太久,一小簇已經熄滅,慢慢變成灰燼。這灰燼在蔓延,從她得知燕氏十三人被處死時起,就不再抱太大希望了。
引蛇出洞,花的代價有點大,可是不剷除,就是永遠的病灶。她徐徐嘆了口氣,回身望向眾人,“敬王源表謀反,集結上林苑屯兵夜襲禁廷了。”
幾位皇叔都大大吃了一驚,“敬王?”敬王那副溫吞的樣子,連多說一句話都嫌累,居然會謀反?
她牽了牽唇角,微乜著眼道:“連朕都被他那張無害的臉矇騙了。會咬人的狗不叫,他三言兩語便借朕之手,解決了荊國和蜀地之間的紛爭。若今日不反,諸位皇叔以為,下一個輪到的不會是你們嗎?”
諸王臉上的表情各異,從來沒有人懷疑過源表,兄弟們一向不把他放在眼裡,甚至還有些看不起他。誰知三十年河東,三十年河西,當初他因無子錯過了皇位,現在又因人丁興旺,轉頭來奪了。帝王家,果然沒有真正庸碌的人,有的只是韜光養晦和隱忍罷了。
扶微帶著輕蔑的笑,看向太后。太后大授大帶,盛裝迎接此次的謀反,大概還想著改朝換代後攝政稱制。她曾經和上官照說過,自己乏累起來很厭倦當皇帝,但是又有另一部分人,無比渴望站在權力巔峰,太后就是這樣的人。她痴迷地望著南方沖天的火光,眼裡有癲狂的喜悅。暫時沉默,是因為勝負未定,如果率先進入內城的是敬王,那麼徹底攤牌的時候就到了。
她垂下手,用力握住了腰上那面玉佩。衝殺、嘶喊、刀槍相擊的聲響混成一片。所有人都在等,等待叛亂平息,或是重起爐灶。
聲浪越來越近,已經分不清敵我。人群裡的魏王從身旁衛士手裡奪下了一柄長矛,一馬當先跳到了月臺的最前端,“奪他孃的宮!浪日子不過,誰當皇帝不是一樣!”他扭頭看了少帝一眼,“誰敢上,老子就宰誰,陛下別怕。”其實在他們眼裡,少帝終究只是個孩子。
太后囁嚅了下,欲斥退魏王,還是忍住了。眼下四面都是南宮衛士,有些話尚不好說,再等一等,等真相大白於天下,就再也沒人願意護著這個假鳳虛凰了。
假鳳虛凰,一點都沒錯。先帝煞費苦心得來的皇位,還沒坐熱就歸了樓氏的孩子,真可惜。欲蓋彌彰是引人懷疑的源頭,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?一個人要掩藏身份,豈是這麼容易的事。她的身形、她的面貌、她的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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