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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還忠心些。”他散漫笑了笑,“蓋侯反心早有,上郡直通朔方的如砥直道,便是最好的證明。諸君不可因孤是奸臣,便將孤的話一應視作謬論。畢竟孤也是為了朝廷,為了陛下。須知那條直道上通行,一月之內便可令八十萬大軍攻取京城,如果到了那日,光憑几位的鐵口,可救不了天下蒼生。”
丞相辯論的口才是無人能敵的,他也只有在扶微面前英雄氣短些罷了。上首的人不說話,底下的太傅等氣哽半天,無言以對。他復又拱了拱手,“孤還有要務稟報陛下,諸君不便旁聽,請廬舍稍待。”
丞相氣焰囂張,眾臣一臉“我還有話”的神情。可是少帝開口了,淡聲道:“諸君所奏,朕要細細權衡,既然相父有晤對,那眾卿便先回去罷。”
眾人無奈,只得行禮退出了路寢。
少帝語氣平和,對丞相道:“朕新修成了溫室,裡面暖和,相父隨我去那裡商談。”說著起身出帳幄,昂著頭,揹著手,走出了大殿。
去溫室,總有種欲說還休的旖旎之感。她在前面走著,腰間金玉叮噹,走過那長長的一條室內甬道,她抬手往前指了指,“就是那裡。”
丞相抬眼看,溫室在甬道的最深處,僻靜,易守難攻。巨大的木門緊闔著,為了保暖,建得異常厚重。她悄悄側過頭來低語,“我已經試過隔音了,很好。”丞相心頭跳了跳,揖起手,恭恭敬敬道了個是。
以花椒為泥塗牆,有很好的保暖功效。再掛上錦繡壁毯,設起厚厚的幔帳,這溫室是個適合做夢的地方。
少帝先行,進門後襬了擺袖,“相父隨意。”
“諾。”丞相拱手,褪下鞋履,踩在了綿軟的毛氈上。穿過帷幔見少帝端坐著,自己便在下首跽坐下來。
彼此單獨相處,氣氛有點尷尬。還是扶微先開口,“相父先前說有事呈稟,是何事?”
丞相道:“臣接奏報,長主鹵簿入荊王封地,行至鄜城北十五里,長主所乘赤罽軿車車軸折斷翻入長渠,除長主與傅母遇難,其餘隨行禁衛皆無恙。”
解決了,扶微定定坐著,說不出是悲還是喜。
到底是她的姑母,到底是一條性命啊。最無奈是至親之間的互相殘殺,不情不願,但又不得不為。
她垂首嘆息,半晌才道:“相父辛苦了,這件事做得好,神不知鬼不覺,也免得落人口實。長主薨逝的訊息,應當還有幾日才會傳進京城,你今日所呈的奏疏時機正好。到時候可以命人放話出去,就說長主是因蓋侯串通匈奴事發,畏罪自盡,這樣至少還能自圓其說。”
雁足燈的火光照亮她的臉,她邊說邊紅了眼眶。
其實不是鐵石心腸,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自保。丞相靜靜看著她,待她掖了眼淚才道:“陛下無需自責,今後這樣的事會越來越多。帝王家的家事本就複雜,女人和男人沒有區別。為什麼處置荊王,陛下可以毫不猶豫,處置定陽長公主,便這樣心慈手軟?”
“我對女人,總多些憐憫。”扶微抬起頭看他,“相父小時候可曾受過定陽長主的拂照?”
丞相想了想,說沒有,“長主是文帝長女,嬌慣非常,臣這樣的出身,她從來就看不上。”
是了,她聽見長主罵過他豎子,當著天子的面敢這樣辱罵宰相,那麼平時不知是什麼模樣。所以長主也算為她的口舌之快付出了代價,最後死在他手上了。天道無常,莫欺少年窮,大概就是這個道理吧。
丞相說:“長主是陛下姑母,陛下可曾受過她拂照?”
扶微搖頭,“長主下降蓋侯二十年了,一直隨蓋侯遠居朔方,我沒有見過她,這是第一次。”
“如此便是了。”丞相涼聲道,“完全沒有交集的親人,和陌生人有什麼兩樣?難道就因為她是你的姑母,連可以預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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