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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,和喜歡的人勾心鬥角有多傷情,可惜明知痛苦,也還是放不下。你與他,是我最難割捨的人,一個情同手足,一個深得我意。我今生可能除了權力,再也不配享受其他了,有你們在,至少我的人生還算圓滿。所以請你成全我的貪婪,求你們都留下,永遠不要離開我。”
她站在燈下,冠下組纓飛揚,在這隆冬的夜,異常鮮亮。
天下誰人沒有私心,就連他自己,也總是情難自已的嚮往她。她的選擇是符合帝王之道的選擇,他雖然不能苟同,但是絕對理解。她也不容易,男人為帝尚且需要披荊斬棘,何況她是個姑娘。
他抿著唇,目光在她臉上盤旋。他想告訴她,她心裡有丞相,他心裡有她,彼此相安無事,誰也不能干涉別人的心事。就這樣走下去,以後再不會彷徨,以後一往無前,為他們保駕護航。可是不能說出口,他害怕她知道他的心,連朋友都做不成了,那可怎麼辦?他只有一再微笑,笑得心裡生出蒺藜來,喃喃道:“不需你相留,我也無處可去了。”
扶微曲解了他的意思,愈發感到慚愧,“是我把你逼成這樣的。”
他說不,“即便我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,最後還是會回到這裡。如果沒有你危難中極力保全,我應當死在武陵反案裡了,哪裡還會有今日。你沒有對不起我,是我不知好歹,是我愧對你。”
各自檢討,會陷入一種兩兩難堪的境地,於是兩個人對站著,彼此都感到困頓。扶微只得沒話找話,“今夏的熒惑守心,你還記得嗎?”
他說記得,“我那時尚在廷尉獄,聽兩個獄卒說起,當時心裡便很著急,可惜不能到你身邊來。”
她嘆了口氣,白茫茫一片霧,被風一吹便散了,“到今天整半年了,慶幸我還活著,丞相還在位。但是我覺得,熒惑守心我這輩子可能再也過不完了,因為時時會有威脅,因為我的身世……我有軟肋。為了守住這個秘密就得不停殺人,一旦大白於天下,會是多麼可怕的變故,我不敢想象。”
他低頭看著她道:“這個秘密,以後臣會為陛下守護。我不求別的,只要你活著,活在這大殷權力的頂峰。”
扶微眼眶一熱,說不出話來。探過去握住他的手,男人的大掌溫暖而堅定,他把她兩手合在掌中,低聲說:“這裡風大,彆著涼,回帝寢去吧。”
她在前面走著,他跟在身後,不長不短的距離,是近臣對天子的臣服與保護。不過今夜天氣很好,星光映殘雪,她矮下身子從廊廡下眺望天際,伸手一指,“你看那顆歲星,多亮!”
他循著她所指的方向看過去,依稀想起小時候,兩個無所事事的人,也常在冬夜看星星。小時候相依為命,如何長大就不能呢?
他伸手把她舉起的臂膀拉回來,“風灌進袖子裡了。”
她回頭看他一眼,臉上掛著沒心沒肺的笑,“我總覺得袖子太大,除了灌風沒別的用處。待我叫人做兩個不漏風的,說不定能飛起來呢。”
他笑她幼稚,連哄帶騙地,把她拉回了小寢。
兩日之後的朝會上,解決了諸多零碎的政務,最後蓋侯的事終被提起了。
少帝坐於黑底銀鉤的髹漆方屏前,手中的簡牘慢慢開啟,又慢慢闔上,“諸君意下如何?蓋侯自文帝時期起便固守朔方,朕倚重甚甚。前幾日這封奏疏已經到朕手中,我與相父俱感震驚。蓋侯當了二十年王侯,根基深厚,朕是怕,若此時開罪他,那條秦道上便真要走馬了,到時候朝廷如何應對?”
她是有意反著說,如果一口咬定要剿滅,難免令滿朝文武猶疑。適當顯出一點敬畏來,反而同仇敵愾,自然有人替她說話。
果真是這樣的,御史大夫舉著笏板進言,“朔方距京甚遠,蓋侯乃一方霸主,關起門來便可自立為王。臣固聞其與單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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