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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伏的烏雲。她負手,喃喃道,“今日朝上與丞相談起北方戍守,為了抵擋烏桓擾邊,要增加一個郡。郡中官員需任命,這正是削減丞相黨羽的好時機。我欲令中郎將衛廣、八校尉中射聲、胡騎兩尉執掌郡國軍事,將京畿職權讓出來,以便填充朕信得及的人進去。文官方面,以御史大夫為首,許以高位,能支出去一個是一個……”她轉頭笑著問他,“你覺得此舉如何?”
明升暗降,如果能順利實施,當然是極好的政治手段。
上官照頷首,“陛下果真和以前大不一樣了,臣當初被遣回武陵,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,唯恐你受制於人,將來生出懦弱貪圖安逸的性情……現在看來是杞人憂天了,假以時日,大權必定能重回陛下手上。”
她對著廣袤的天宇哼笑了下,“可是這假以時日,也許要耗費幾十年時間,想起來便覺得可怕。”
其實他對丞相和少帝的關係很好奇,但作為侍中,他的職責只是為天子分憂,那些私事不該他過問的,他連提都不能提。
寒風颯颯,有些冷,少帝回身往德陽殿去,歷代都有這樣的慣例,天寒之後議政大殿從卻非遷往德陽。德陽殿是北宮正殿,北宮的功能除了一部分作為內眷宮室外,另有光華殿和鉤盾署等,依舊為外朝所用。
少帝在前面走,他跟隨其後。少帝今日穿了件青色繡袍,廣袖飄飄,在這萬物蕭條的季節裡,顯出了一點難得的生機。原本是很賞心悅目的,然而不知先前可是蹭到了什麼地方,臀下有一片樹葉大小的汙漬,發黑發暗,來歷難辨。少帝自然沒有察覺,依舊走得散漫,他卻仔細盯了半晌。帝王儀容不整有礙觀瞻,於是他將披風解下來,披在了他肩上。
扶微唔了聲,“我不冷……”
照只是一笑,“陛下的袍子上沾了東西,拿臣的披風擋一擋吧。”
她愣了下,心也狠狠絆了個趔趄,臉上不由發燙,“你看見……什麼了?”
他倒並未覺得哪裡不妥,“想是墨跡吧,又有些像血……”眼看著少帝的臉越來越紅,紅得如火燒雲一般,他的話便銜在了嘴裡,隱隱感覺異樣起來。再看少帝,他片刻也不耽擱,匆匆出了雲龍門,不是去德陽殿,是著急趕往東宮方向了。
但願不要是她想的那樣,扶微邊走邊祝禱。算算時間,差了十多天,應當不會的。她回到章德殿,把人都趕了出去,脫下深衣看背後,一看便煞白了臉。
怕什麼便來什麼,奇怪這次居然毫無知覺。老天真是愛開玩笑,不知她究竟頂著這活招牌走了多遠?落了多少人的眼?
衣裳一鬆手,落在地上,她羞憤、悔恨,在那件血汙染紅的袍子前氣紅了眼眶。這東西其實一直是她最擔心的,有時夜裡做夢,會夢見今天這種可怕的情景,所以她向來很小心。估算著時間差不多了,繫上月事帶,只穿玄衣,提前幾日預備,總不會出錯的。可是這次到為什麼會這樣,她實在是想不明白。
大概皇帝終有做到頭的一天吧!她蹣跚著站起來,走到殿宇中央燃著木炭的溫爐前,把袍子投了進去。布帛燃燒的氣味沖鼻,她默然站著,看藍色的火舌吞噬一切。然後平靜收拾好殘局,開始考慮接下去應當怎麼善後。
太陽快下山了,她走進直欞窗投下的嶙峋陰影裡,步子很慢,斑駁的光,明亮而短促地打在她的絲履上。行至殿門前,扣住門環奮力開啟,版門撞擊門框,發出轟然一聲巨響。殿外的廊廡下站著惶惶的建業和兩位侍中,她堆起了笑,“怎麼都候在這裡?出什麼事了麼?”
她這一句話,令眾人有了片刻鬆懈。建業撫膝道:“暮食的時間到了,陛下傳膳吧。”
她點點頭,“沒什麼要事了,侍中們今夜可出宮返家。”
“諾。”斛律普照鞠腰領命,正欲退下,見上官照一動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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