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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半天,他總算想起來問她怎麼了,她用委屈的語調說:“我夢見我阿母了,她抱著我哭,說自己這一生太過不幸。沒想到餘下一個女兒當了皇帝,可惜也同她一樣,婚姻上坎坷。”
丞相聽後半晌沒說話。先帝樓夫人確實可哀,出身小門小戶,走在路上被當時的丞相曹煊相中,送進了禁廷。十七歲服侍君王,十八歲有孕,十九歲生下少帝,二十歲便被迫自盡。禁中的四年得過寵,但並不是張揚的個性,安靜地來,安靜地去,除了一個孩子,這世上找不到任何她來過的痕跡。
作古的一代人,人人都有自己的故事。以前他一直以為少帝的脾氣像她母親,直到最近她亮出了獠牙,他才意識到,其實她就是另一個先帝。有深謀,有遠慮,圖謀的時候百樣俱好,絕情的時候也毫不猶豫。
可是丞相還是不解,“陛下不是已經不記得樓夫人了嗎?”
扶微的假泣又被他打斷了,“你會忘記自己的母親嗎?雖然我不記得她的長相,可是我知道那就是我母親。總之我阿母抱著我哭了,她說我婚事不順,十分心疼我。”
丞相蹲得腿發麻,站起身道:“那麼陛下自己覺得呢?”
她不答,反問他,“我要和別人成親了,你不難過嗎?雖然看上去像一場鬧劇,果然要成事還是可以的。靈均十四歲了,我瞧他體格不錯,身手也很好……如果我和他做真夫妻,你怎麼辦呢?”
丞相輕蹙著眉,低垂著眼,眼睫的陰影停在顴骨上,那眸子云山霧罩,叫人看不透徹。
大婚將至,於他來說唯一的一點不好就是要歸政了,他得想想怎麼留住手裡的大權。權臣麼,古往今來都沒有好下場,尤其他這種輔過政的,即便活著的時候得善終,說不定將來皇帝的哪根筋被挑動了,扒開棺材鞭他的屍也不是沒可能。當然身後事他是顧不上了,他的目標是活到八十歲。眼下人生路走了不到半程,大權旁落招來殺身之禍,這是他不願意發生的。
其實她的婚事無法迴避,必須要完成。平常人可以光棍打到三十歲,皇帝不能。他培養靈均是他未雨綢繆,十多年前種下的樹,到今天總算可以砍下來打傢俱了,他肩頭的擔子又輕了一半,這樣不是很好嗎?可是淡淡的悵惘縈繞心頭,說不上來是為了什麼。
“陛下成婚,臣就可告慰先帝了。”這個答案很令自己滿意。
“騙人。”她低低哂笑,從肘間抬起頭來,眼裡有細碎的金芒,“其實阿叔對我何嘗沒有感情,只不過被權力遮住了眼,視我為仇敵,而非親人罷了。”
你和諸侯王都一樣,扶微心裡輕聲說。她沒有忘記丞相的爵位本就是侯,長策侯。萬全之計,長久之策,文帝贈了他一個極端貼切的封號。她曾經怨恨阿翁給她留下這麼大的麻煩,但轉念一想,沒有他還有別人,如果是個野心勃勃的親叔叔,她倒真沒地方下嘴了。
還好他年輕,俊朗,沒有成婚。這哪裡是什麼攝政大臣,分明是提前定了個好夫婿。
丞相不知道她在盤算什麼,聽了她的話,不管心裡認不認同,口頭上只能打太極。
他揖起手道:“陛下是睡迷了罷?臣與陛下一條心,過去是,將來也一定是。”
她哧地一笑,“永結同心麼?這倒不錯,我也正有此意呢。可惜今日身上不便,否則和夫人洞房也無不可。”她看著他,眼風如鉤,“你不知道,我整日肖想你,委實忍得煎熬。”
言語上佔便宜,是她的小情趣。放狠話麼,誰不會呢。丞相因為夜深了,腦子有點懵,也沒細想,脫口道:“別怪臣沒有提醒陛下,造孽太多,將來可是要還的。”
扶微愣了一下,好像沒有反應過來。等理清了頭緒,頓時打了雞血似的,坐起身道:“真的麼?不要等將來了,現在便還吧!”
半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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