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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後沉默,半晌才哦了聲,“想是另有安排。也罷,御前事務由陛下自行裁度,你我近日的要務是審訊,此一案和武陵案不知是否有牽扯,查時留意吧。”
眾人道諾,不敢怠慢,各自承辦去了。
第22章
宮城是大殷中樞,中樞裡出了大事,整個天下都被烏雲罩頂。天氣也像有了感應,後半夜開始下雨,雨勢之大,打在瓦楞上聲浪驚人,如同打在人耳畔一樣。
扶微睡不好,鼻尖總有血腥縈繞。將要入夢時全身忽然一激靈,然後便怔忡看著帳頂的承塵,翻來覆去再也不敢闔上眼睛了。這種時候,總覺身邊缺了什麼,連個能說心裡話的人都沒有。她知道宮中一定天翻地覆了,自己躲在章德殿裡,對外間的事不聞也不問,好悠閒啊……好惶恐啊……
雨還在下,淋淋瀝瀝,無邊無際。她的龍床安置在窗旁,一陣風掃過,整排直欞窗便颯颯亂響。窗戶紙翕動,彷彿有誰在奮力吹氣,她有些怕,悄悄把錦衾拉高,連頭帶腦的,將自己裹了起來。
想哭嗎?流不出眼淚,十歲前哭得太多,阿照說眼淚是無能者的妥協,後來她就強迫自己把這個壞習慣戒了。她生下來便是傀儡,抱她的人總在不停變換,以至於她對任何人的記憶都是模糊的。後來她穿上冕服登上帝位,周圍的人見了她都伏地叩拜,她站在山巔,耳朵裡聽見的卻是“少主在上,非國之福”。其實沒有人真心擁戴她這個皇帝。
還記得初登基那段時間,大將軍李季、丞相曹煊,還有當時的長策候燕相如,三個人聯起手來,將整個大殷玩弄於股掌之間。今日一道“遺詔”明日一道“遺詔”,只要他們需要,遺詔就有無窮多。太后沒辦法了,與她相顧慟哭,孤兒寡母受盡欺凌,現在想起,隱約還覺酸楚。可是最艱難的時候過去了,太后卻又捲進刺殺案,怎麼辦呢,她除了忐忑,更多的是束手無策。
天氣悶熱,錦衾將她包出了一身汗。漸漸覺得不能呼吸,臉上的傷也辣辣地痛,她一把掀開了,迎面痛快的涼,澆得她神思乍然清明。
她蜷腿坐起來,剛才打鬥的場面揮之不去,忽然聽見一聲輕響,像鞋履落地的聲音。她一驚,縱身而起,“是誰!”
帳幄那邊果真有個人,停頓了下,輕輕說:“是臣。”
這個時候闖進帝寢,管他是誰,都屬行刺。她噌地抽出劍,向那杳杳的身影刺去。懸掛的布帛被割破,嗤啦一聲脆響,對面的人也不知是怎麼防禦的,快得她沒能看清,只覺鹿盧的劍身嗡然震盪起來,震得她虎口發麻,險些脫手落在地上。
陰影裡的人這才走過來,走到明亮的燭火下,年輕的臉盤,朗朗的風骨,居然是聶靈均。
“你?”扶微收住劍,覺得不可思議。沒想到他會來,也沒想到這麼年輕的孩子,會有這樣好的身手。
他唇角抿著淺淺的笑意,向她長揖下去,“正是臣。臣聽說陛下遇襲,放心不下,夜闖禁中壞了章程,還請陛下恕罪。”
扶微雖然不悅,但礙於他是她即將迎娶的男皇后,也不好怎麼發作,只是轉過身去,把鹿盧狠狠鑲回了劍鞘裡。
“君是真人不露相,如果那個刺客換成你,我現在恐怕不妙了。”
靈均聽出她話裡的惱恨,笑道:“臣多年受相國教導,學到的不過是一點皮毛。既然要入宮伴駕,沒有一技傍身,將來怎麼護衛陛下?”
扶微回身打量他,見他眉目宛然,姿態嫻雅,如果單單站在你面前,當真會錯把他當做文質的儒生。可見丞相為了培養他,應當花了不少心思。她頷首,“你小小年紀有忠君之心,很是難得。”
他的笑意卻更盛了,“陛下不要總把臣當孩子,臣只比你小一歲罷了。”他走過來,有意和她比了比,“臣的身量就快和陛下一樣高了,多吃些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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