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扶微訝然轉過身來,“人都閹了,要怎麼演示?”
建業卻信心滿滿,“雖然臣等缺了工具,但是可以畫呀。譬如什麼東西在哪處,陛下的龍根應該放進哪裡,都可以指給陛下看。”
他說完還覺得自己聰明又忠心,本想在少帝面前討個好的,沒想到屁股上捱了一記踹,少帝從牙縫裡擠出一個“滾”字來,他慌忙從殿裡逃出來,暗道好心遭雷劈,要不是他對主上赤膽忠心,誰願意把那麼尷尬的地方供人觀賞。
他背靠著抱柱喘息,剛緩和一點,見一個身影從青瑣丹墀下上來,他忙迎上去,叉手叫了聲君侯。然而丞相似乎並不打算理他,直進章德殿,見到少帝才停住腳。
少帝回頭,含笑道:“相父越來越好規矩。”建業很敏銳地從語氣裡嗅出了怒意,心知不好,稍稍卻行退了出去。
丞相是為武陵案而來,一手栽培大的人,果真是橫了心和他對著幹了。之前大赦他還能義正言辭加以封駁,眼下魏時行手裡有皇命,審案的流程又都合乎規範,那麼即便身為丞相,也很難干涉了。
“陛下心意已決嗎?”他寒聲問她,“此案涉及重大,一旦開了赦免的頭,將來再有類似案件,就要落人口實了。”
“有什麼可落人口實的?”她站起來,不耐道,“我以證據行事,並沒有徇私情,相父是知道的。難道一旦與反案沾邊,不管清不清白都要同案論處嗎?我大殷律法嚴明,尋常百姓還講求昭雪,上官氏是皇親,莫非相父要我大興冤獄不成?”
她如今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了,丞相蹙眉看著她,“陛下有沒有想過,或許那個所謂的持節者,也是有人刻意安排的。你沒有親眼所見,親耳所聞,為什麼那麼相信魏時行的話,只因為他的話正是你愛聽的嗎?”
丞相氣湧如山,扶微有些恍惚了,她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他這個模樣,是不是自己真的昏了頭,做了誤國的決定?她有些心虛起來,他確實說得沒錯,她一心想救上官照,甚至只要是對他有利的,不論真假她一概都相信。為什麼這樣,是因為她亟需豐滿自己的羽翼,也因為她信得過阿照的為人,知道他不會背棄自己。而這位丞相,他高高在上,從來不願向任何人低頭。連她那樣示好他都無動於衷,難道她不去指望老友,而去指望他嗎?
“相父不必驚慌,在我心裡你和他不一樣,誰親誰疏,我自有定奪。”
丞相冷笑一聲,“既如此,怎麼把偏聽則暗,兼聽則明的聖人教誨都忘記了?陛下現在是入了魔,誰的話都聽不進去了,就連臣當面向你討教,你也這樣應付我。”
扶微呆呆的,發現今天的丞相帶著太多個人情緒,和平常不一樣了。誰親誰疏,他的話裡是認定自己比上官照更親厚,以前可從來不會隨便承認的。她思量半晌,得出一個結論,“相父是在向我撒嬌嗎?”
果然見丞相目瞪口呆,她自覺無趣,擺了擺手道:“一個是我良師,一個是我益友,我究竟顧了哪頭才好?相父不要叫我為難,我只看證據,不講人情。畢竟上官氏百餘條人命不是鬧著玩的,相父得饒人處且饒人吧。”
她負著手,佯佯踱出去,對著廣袤的殿前場地撥出一口氣。天好像慢慢涼下來了,盛夏已過,鬧蟬也漸少。她偏過頭看他,“相父?”
他有些回不過神來,心不在焉地嗯了聲。
“來時路上不覺得熱了吧?我記得你最懼熱。”
他又嗯了聲,可是連她說了什麼,他都沒有聽清。
扶微怡然對著天宇微笑,“上次的賭局還算不算數?我可記得清清楚楚。”
丞相的元神才歸位,然而想了半天不記得和她有什麼賭局,只是疑惑地望著她,“陛下指的是什麼?”
她訝然,“相父果然年老健忘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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