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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敬兒讓你帶來的。」
殷繡覺得喉嚨中有些發甜,壓低了聲音道:「娘娘看過就知道。」
周太后顫著手拆開了信。
信中是一張素白的生宣,宣上自己飄逸清俊。周太后這一輩子並沒有看過劉憲的字,她只看了一眼,就抬頭道:「不對,哀家如何知道,是不是你們逼著他寫的。」
殷繡心裡焦亂,又疼又急「娘娘啊……您雖然是剛剛知知都的身份,可是我與您認得他有很多年了,他是個什麼樣的人,您還不清楚嗎?信可以仿寫,甚至可以逼寫,但他的心,是誰都比不上的啊!」
殷繡的話有些觸動周太后。
在親子身在生死局這種情景下,她沒有心思去思考,劉憲這一生,究竟修煉了怎樣一顆心。
他有灰燼的本質,犧牲的慾望和覺悟,他甚至還有隱忍而純粹的愛,這個愛的物件,此時站在她的面前。
幸的是,她並不是對這份愛毫無知覺,努力地不去傷害劉憲,拼命地去護住他的性命…
想著,周太后重新低下頭去,顫抖地開啟那封信。
信不長,如下:
母親,不孝子叩上。
人世間唯二牽掛,皆已有定所安生,兒本以了卻心願,甘心赴死。然有兄弟情義不可負,有知己厚意不敢舍,亦母之殷殷期盼在側,遂於人間偷生。子之弟乃天命所歸之君王,四海有目皆可鑑其賢良,望母親日後不掛子之冷暖生死,唯念輔助賢帝。我大陳基業延續千百,兒曾孤身於其中,行過殺伐,做過決斷,於兒言,魏家不曾負我,望母親不必執著。
不必執著…
周太后喉嚨一哽,一時竟說不出話來。他垂下手,手指一鬆,信紙便隨風追隨著姚黃花瓣去了。殷繡走過去將信撿起來。
「娘娘,看過了就不能留著,繡兒替您燒了。」
周太后艱難地吞嚥了一口,「是他…是那個傻孩子會說出的話。」
淚水奪眶,周太后撐住額頭,忍不住嘔心嘔肺地哭出聲來。殷繡捏著手中的信紙,沉默地站在不遠處。
夜來寒涼,她不能確定,自己是否勸服了周太后。或者說,就算勸服了周太后,這件事也並不會因此就完結。
劉憲不安。魏釗也有焦慮,她看在眼中,又無可奈何。
…
五月初三,是個極陰的天。
連著四五天不落雨的天空,像一個兜著水的牛皮囊,眼見著就要撐破了。
梓宮裡的人進進出出,因為天色暗,除去靈前的燈燭,宮中還殿著十幾盞燈。鄭婉人立在殷茹的靈位前,笑著對站在她身後的殷修道:「你怎麼想通了,要把你妹妹挪出去了?」
殷繡彎腰一禮。
「之前,是奴婢不知事。」
鄭婉人笑了笑,「如今又知事到哪裡去了呢。照理,太妃的靈柩是該陪著馮太后的靈柩一起的,你非得在城西找一塊地與她,你讓以後史官的筆,怎麼給你妹妹記著一筆。」
殷茹垂頭,「請了官家的旨意,抹掉她這一筆。」
鄭婉人揚起脖頸,「只有滿身髒汙洗不乾淨的人,才會被抹掉一生。」
「對。」
殷繡緊著接了這一句,聲音甚至還提高了不少。
「她的確是滿身髒汙洗不乾淨,可是……作為官家的女人,奴婢做了該為官家做的事,哪怕是自己的親妹妹,也捨得叫她舍掉名分地位,只受我的香火供奉…鄭娘娘,您對官家,應該也有此心吧。」
鄭婉人被殷繡頂得說不出話來,程靈禁足,魏釗讓她來操持遷靈之事,她本已經覺得夠晦氣了,心裡憋了一肚子的火氣,本想在殷繡這個奴婢面前撒一通,誰知道還被她搶白了,心裡惱火地很,在梓宮裡又不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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