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求富貴不減。皇帝少年登基,朝中黨爭激烈,薛尚章這人是扛長槍的武將出身,心硬手黑,他既然出了頭,你不依附他,回頭被他收拾了,小皇帝也保不住你。
不過納辛也有他的為官之道,三位輔政大臣,多增和薛尚章是死對頭。他呢,居中站著,兩邊不得罪,當然朝政決策方面,還是偏向薛尚章一些的。
福晉皺著眉沉吟:“聽說薩里甘河的戰事吃緊,朝廷正是調兵遣將之際,薛中堂手裡捏著地支的六路兵力,宮裡多少要賣他幾分面子。太皇太后最善平衡天下,朝中這些年略有動盪,還沒掀起水花兒來呢,就叫她老人家抹平了,這回真要是……”邊說邊為難地看嚶鳴,“沒準兒為安撫他們的喪女之痛,就把你填進去了。”
嚶鳴和潤翮不同,一向是比較深穩的性格,對什麼都沒有執念,過得去就行。聽了福晉的話,似乎也沒太上心,反倒笑著寬解他們,“今兒是瞧了我,明兒未必不瞧別人。皇后大喪二十七日內,那些王公大臣們哭臨都有定例,說不準誰家就接了旨意,帶姑娘進宮請安了呢。”
被她這麼一說,大家也覺太過聽風就是雨了。畢竟從多方考量,宮裡都不見得如此草草定下人選來。
側福晉笑得訕訕,接過丫頭手裡的酒壺,替納公爺滿上了一盅,“爺這程子且要忙呢,怎麼不多吃些?到皇后小出殯,裡頭總得個把月要留宿軍機值房。頭前福晉囑咐我給爺加被臥來著,我一扭頭給忘了,這回我讓三寶套了車,怎麼著都錯不了了。”
納辛聞言哼笑,“你多早晚把爺們兒放在心上了,倒是你們福晉,記掛著爺的冷暖。”
福晉在一旁聽著,並不搭腔,其實她從未吩咐側福晉預備什麼被臥,側福晉這麼說,無非是把功勞記在她頭上,成全她賢內助的美名罷了。
女人內闈裡的處事也是一門學問,京畿內外那些王侯之家,十戶有九戶妻妾不睦,究其原因都是正室苛刻,偏房爭寵鑽營。其實出身高貴的嫡福晉們,哪個也不是不能容人的,畢竟這世道男人三妻四妾,誰也不能不向世道低頭。毛捋順了,一切好說,比如這位側福晉曉事,會做人,她指頭縫裡漏點兒,就叫她得了兩個姑娘一個小子,這叫肉肥湯也肥,誰也不虧。
側福晉一疊聲說是,“我是個什麼脾氣,爺和福晉都知道。這兩年年紀大了,忘性兒也越來越大。前兒宗學裡孩子鬧彆扭,都開啟了瓢了,我想著回爺一聲,也給忘了。”
納辛吃了一驚,“誰開瓢了?是咱們家厚朴乾的嗎?”
一等公納辛有三個兒子,大的是嫡福晉所出的厚載,現如今任昂邦章京,駐紮在吉林烏拉城。墊窩兒1厚貽也是嫡福晉生的,芝麻大的人兒才七歲,且不去說他。最糟心就是側福晉所出的厚朴,十二歲的愣頭小子,讀書不行,但擅長打架。說到開瓢,納辛頭一個想到的就是他,這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,這回別不是崴泥了吧!
福晉直皺眉,“你就不能盼著孩子點兒好?厚朴老實著呢,還幫著一塊兒拉架。”
在福晉眼裡,厚朴是個耿直的老實頭兒。雖然她所謂的“拉架”,可能是厚朴趁亂各把兩邊胖揍一頓,兩邊懼怕他的淫威而暫止兵戈。納辛卻是知道的,覺得這孩子像個活土匪,要是擱在亂世,沒準能闖出一番名堂來。但願大點兒能成器,要不只有送到寧古塔砸木樁去了。
絮絮說了些家常話,看看時辰,該進宮去了。嚶鳴姐兒倆一塊跟著出來,直送到大門外,他抬了抬手,說回去吧,“別愁,我在宮裡自會打聽的。倘或有什麼訊息,即刻打發人回來傳話。”
嚶鳴噯了聲,含笑說:“阿瑪別忘了夜裡添衣,後半夜可冷。”目送馬車去遠,才攜潤翮回院子裡。
潤翮一路上都在掰手指頭,“皇后大行,官員一月內不嫁娶,百日內不作樂。你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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