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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嚶鳴無法認同,皇帝的話裡有多少水分,擰一擰,怕是要把後湖都蓄滿了。
低頭看看自己的手,從上到下都摸遍了?這不是胡扯麼!她說:“奴才一點都不記得了,奴才只記得您說自己是許仙……”她看了他一眼,“有這事兒嗎?”
皇帝心頭踉蹌了下,暗忖這是怎麼回事,不是醉得不省人事了嗎,怎麼還記得許仙?既然記得那句話,是不是意味著從前到後的所有細節她都知道?這樣就不妙了,恐怕要壞事啊,因此接下來她說什麼都不能承認,皇帝堅定地說:“你睡迷了麼,朕堂堂一國之君,怎麼會說自己是許仙!八成是你做夢呢,夢見了朕,真假便分不清了。”
夢見他?嚶鳴皺了皺眉,她憑什麼要去夢見他?
她說不對,“我記得清清楚楚,您說您是許仙,不光這樣,還說了其他的話。”
皇帝又緊張起來,“朕最不屑你這種倒打一耙的人,自己做錯了事不承認,一味地胡攪蠻纏……”說罷覷了她一眼,“朕還說了什麼?橫豎你已經豁出去了,不如全說出來的好。”
老天保佑,不要讓她想起送兒子這段話。如今回憶,簡直不堪回首,他在想,如果她願意接受他給的兒子,他會不會誘姦了她。天爺,真是太不像話了,他一個帝王,居然也動過心思想做這樣的事兒,簡直是人生的汙點,讓他看清自己的內心有多齷齪。
他忐忑不安,狠狠摳著雕龍扶手的眼睛,幾乎把那層髹金摳得脫落下來。她又在仔細琢磨,但琢磨了半天一無所獲,最後搖搖頭道:“奴才實在想不起來了。”
皇帝鬆了口氣,輕蔑地哼笑了聲:“到底編不下去了,朕還以為你有什麼驚人之語呢。往後喝酒自律些,不要貪杯了,尤其和朕單獨相處的時候,你的酒品太差,朕都招架不住你。”
嚶鳴疑惑地看著他,“我記得那壺果子酒是萬歲爺慫恿我喝的,說該學學喝酒,往後好作陪老佛爺和皇太后。”
她非要反駁他,讓皇帝有些難堪,“朕讓你喝得酩酊大醉了麼?讓你醉後對朕不恭了麼?”
嚶鳴又羞又臊,不敢斷定他話裡的真假,便記起了松格死不承認的那一套,堅決地搖頭,表示自己什麼都沒幹。
其實她摸了他,這點是鐵一般的事實,她現在抵賴了,讓皇帝覺得很不是滋味兒。
“你是要當皇后的人,皇后之尊,與朕同體,你也應當有點兒擔當才是。”皇帝擰著眉心說,“別學得你阿瑪似的,整天和稀泥,你得青出於藍而勝於藍,這是朕對你唯一的要求。”
好好說兩人之間的事兒,牽扯上她阿瑪做什麼?納公爺雖然極其不著調,但這不失為一種自保的手段。先帝爺時期他可是一等王大臣,也為先帝爺平定過喀爾喀。朝廷之中一山難容二虎,後來薛尚章和多增奪權,多增本來是輔政大臣之首,還不是被薛公爺擠兌得沒活路了麼。納公爺作為機靈人兒,一面依附薛派,一面儘可能不辦事實兒,這是保命的良方。嚶鳴曾經也不理解納公爺的做法,到後來才明白,得罪皇帝,皇帝權衡利弊還能容他渾水摸魚;得罪了薛尚章,薛公爺可不是吃素的,今天作對,明天就會被整治死,死得太快,他還留戀這大好人間呢。
嚶鳴把兩道眉毛擰成了麻花,“萬歲爺說這話,奴才就不愛聽了。我是我阿瑪的閨女,您在我跟前說我阿瑪不好,我也會不高興的。”
皇帝嘖地一聲,“你還犟嘴?朕是督促你學好,你是要當皇后的,現在敢做不敢當,將來後宮不得被你攪成漿鍋嗎?”
她悶著頭不說話了,在皇帝以為她終於屈服時,她開始不解地嘟囔:“我怎麼成了小青呢,裡頭肯定有詐……”
皇帝心頭又蹦躂了下,覺得再繼續下去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,不耐煩地叫了聲德祿,“膳齊了沒有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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