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宿妓嫖娼, 但這都是明面兒上需要遵守的條例。私底下呢,有幾個爺們兒是乾淨的?家裡花兒哪怕是從菩薩淨瓶裡摘下來的,也有膩味的時候。納公爺熱衷於牽線搭橋, 碰上督察院突擊的檢查,他還能幫著打掩護。違律偷腥得逞後那種快樂, 遠比俯首帖耳聽人支使強多了,因此論起人脈來,納公爺稱第二, 沒人敢稱第一。
人脈一廣, 就便於行事。皇帝近來正為賦稅的事困擾,薛尚章使人下絆子,把戶部的賬目弄得一團糟, 納公爺就打算從這上頭下手,先把皇帝亟待解決的事兒解決了, 也算立了頭一件功勞。
不久的將來終會走馬上任的國丈爺, 開始了緊鑼密鼓的計劃。六部官員他都熟, 戶部尚書是薛尚章的門生,因為與薛尚章關係太鐵,幾乎沒有突破的可能。那除了尚書,還有能下手的沒有?當然有,侍郎能與之分庭抗禮,可納公爺和侍郎交情平平,於是讓郎中打聽明白侍郎常喝花酒的地界兒,買通那家的鴇兒,把侍郎帶進了一個從未進過的包間。
水靈清嫩的姑娘,自然深得老江湖的喜歡,人家正情熱時,納公爺闖了進去,一巴掌扇在姑娘臉上,“好下賤東西,白疼了你!”
歡場上也是講規矩的,開了臉的紅倌人跟誰都是跟,這種剛梳攏1的卻不一樣,一般被人長期包下再不接客,誰走錯屋子,誰就犯了大忌諱。
侍郎一看,“哎呀,齊中堂。”
納公爺遲遲迴過眼來,“哎呀,大水衝了龍王廟!”
於是大事化了,結下了交情,雖然帶了點脅迫的味道,但總比鬧起來好。納公爺拿到了那本真賬直上御前,十分虔誠地對皇帝說:“奴才願為主子分憂。”
皇帝修長的手指翻動賬冊,一方面對薛尚章之流更深惡痛絕,一方面頭一次對納辛有了真誠的好臉色。
“齊大人這回功不可沒。”皇帝笑了笑,“竟出乎了朕的預料。”
納公爺誠惶誠恐的模樣,小心翼翼道:“這本是奴才分內,主子說出乎意料,實在讓奴才汗顏。想是奴才往常還做得不夠,未能為主子排憂解難,往後奴才定要殫精竭慮,以報主子恩典。”
皇帝很稱意,但也未讓他起身。納公爺在腳踏前跪著,皇帝在南窗寶座上坐著。君臣相隔不過五六尺的距離,皇帝微微傾前身子,和煦道:“你難得立一回功,不借此機會討要恩賞麼?”
納辛腦袋搖得響鈴一樣,“為主子辦事,哪裡敢討要什麼恩賞。只是我那閨女……就是齊嚶鳴,她還在主子宮裡伺候呢。臣沒有旁的想頭兒,只求她犯糊塗的時候,主子能法外開恩姑息她,就是對臣最大的恩典了。”
皇帝哦了聲,心說糊塗她爹並不糊塗,其實一點就透。以前不過是拿著俸祿矇事兒混日子,朝廷好賴都不和他相干。如今閨女進了宮,遲遲不見有下文,他也開始著急了。一著急,頭子就活,無論是從哪兒弄來的賬冊,橫豎這回是表明了立場,要當主子的好奴才了。
“你放心,朕很疼她,過兩天要招她到跟前來。朕的日常起居都得先讓她明白,她到底和別人不同些,這會子先不忙,你和家裡都可放心。”皇帝說罷,似乎才想起齊大人還跪著呢,便抬了抬手,“伊立吧。”
皇帝雖沒有完全點破,那句和別人不同些,就已經給納公爺吃了定心丸。納公爺長出一口氣,起身謝了恩,皇帝賜座,他在杌子上坐著,又顛來倒去,一字一句琢磨起皇帝的用意來。
皇帝的視線落在冊子上,唇角的笑漸漸退去了,神情也變得越來越肅穆,最後一哂:“沒想到戶部竟也有陰陽冊子,這些管錢糧的人,到哪裡都忘不了做假賬。”
納公爺的屁股往前挪了挪,“主子明鑑,戶部古往今來從不缺這號人。先頭英宗皇帝時候,配享太廟的老福爺,封疆大吏多年征戰,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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