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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老了。”
“我也老了。”
“……”
當兩人坐在一起時，相互看著對方，想要說什麼時，發現其實早已無話了。
“嗯！”
“你……這些年過得如何啊？”潘鳳看著對面老人，他已認不出那人了。
老人說道：“還好。”
“我又有了一個兒子，現在在家裡種地，日子過得還行。”
“能吃能喝。”
“什麼都有……”
潘鳳問：“這些年你為何不回來？”
老人說：“我回來做什麼，我已是一副殘軀，回來丟人現眼？”
“我就不是那個丟人現眼的人。”
“那我還不如死去！”
“活著會比死更加痛苦。”
“我好像曾經看見過皇上一次。”
“嗯。”潘鳳點頭，“我也曾看見過你一次……”
老人站起身來，說道：“我走了，應該從此不會再見了。”
“我死後。”
“碑會立在皇上老房子的遺址之上。”
潘鳳說：“你活著我拿你沒什麼辦法。”
“等你死了之後，我會將你墓給移過來的。”
“就葬在我的旁邊。”
“典韋在左，你便在右。”
老人回頭看了一眼，他只剩下了一隻眼睛，但這一隻眼睛也已渾濁不堪，大概是什麼都不清了，喉嚨在微微動了動，說道：“我要在左。”
“要不你就給我放在中間。”
“走了！”
……
潘風的執政和潘鈺完全不一樣，潘鈺好像是文帝一樣，勵精圖治，勤儉節約，但他也有非常手段，大大的加強了中央集權。
在加強中央集權時，還並未激起多大的反抗來。
通常每次的帝王想要加強中央集權時，都會激起地方上反叛。
可在潘鈺手裡的時候，無人敢反。
而潘風則像是武帝，同樣他們都有著一個掣肘。
武帝的掣肘是外戚、後宮。
潘風的掣肘就是潘鳳。
只要潘風能夠從潘鳳的手裡將這權利都給拿走，那麼，也就證明了他是一個合格的皇帝了。
因此，潘鳳很想要看著潘風能從他手裡奪權的。
這要是能夠從他手裡奪權，而且，潘風身體健康，怎麼能夠讓大風繼續興旺三十年，還有時間去培養和選好下一代。
最近這潘風已經有那麼一點兒想要動手的意思。
潘鳳也一直在等待。
正想著呢。
潘風就到了。
“爺爺。”潘風給帶來了兩條大魚，還有比手臂還粗的大龍蝦。
“都是從海里來的。”
“我知爺爺愛吃，就特地的將這些東西都給帶來了。”
“還沒變味兒呢。”
“從海里撈起來，就以最快的快馬送了過來。”
潘鳳在微微點了頭，說道：“嗯，放下吧！”
潘風的眼睛裡微微動了動。
潘鳳說道：“我將禁軍統領給換成韓龍。”
一語點破了潘風之後，他點了點頭說道：“爺爺，你慢慢吃，我先走了。”
潘鳳搖了搖頭，嘴裡微微呢喃著，“能忍也是好事兒。”
……
又十年。
潘鳳一直沒有等到潘風動手，他不知是該慶幸，還是該無奈。
他坐在了大殿之前，曬著太陽，花白的頭髮，在一陣微風捲動時，微微飄動著。
此時，一匹快馬來報道：“報……報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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