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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站起來,往後退了一步又衝幾人微微彎腰。伴隨著他的動作,身上的衣服往上縮了一點。繆爾斯也沒在意,伸手拎住衣襬,衣服下沉,他仰著脖子,一道血痕在眾人的視野中一閃而過。

刀疤:艹。

這不就是昨天晚上沈瓊割脖子留下的痕跡?

他們是真的殺了人,可人沒死。不止沒死,雙方看似和諧友善地坐在了同一張餐桌前共處了將近半個小時,這實在是令人震驚且不可思議。

刀疤望著繆爾斯的背影一寸一寸消失於眼中,終於忍不住了,扭頭就將求助的目光投降了阮白:阮白,這是怎麼回事啊?你們看到他脖子上那道傷口了嗎?我們昨晚是殺了他啊!

看到了。

阮白撐著臉,斂下的眼眸中藏著點深意。

他看到了,繆爾斯也聽到了。

他們在一起聊了好一會兒。

看樣子,似乎打破了他當時的說法繆爾斯他聽不見。

刀疤這個鋼鐵壯漢在繆爾斯身上受了點刺激,阮白建議他和沈瓊出去走走,兩人也沒含糊,立刻便到雙子城去亂逛了。王汪帶著紅姐跟上了他們,阮白則是留在自己的紙紮店補覺。

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,阮白帶著小黑貓躺在槐樹下的躺椅上,躺椅慢慢悠悠晃著,而阮白則是閉著雙眼思考副本的最後一關。

繆爾斯終其一生,自相殘殺,不死不休。

以了結繆爾斯的生命作為解除詛咒的方法是個錯誤的決定,沈瓊和刀疤已經做過試驗了。那麼,該怎麼辦呢?

自相殘殺,不死不休。

前者是過程,後者是結果。

阮白睜開眼睛,將跳到他額頭上的小黑貓一把按下去,望著滿樹的槐花,他輕輕嘆了一口氣,喵喵,有點費腦子。

就這麼在紙紮店待了一整個下午,臨近傍晚的時候阮白和小隊僅剩的其他成員一起回到了古堡內。與剛來之時相比,如今的古堡他們已經來去自如,比爾管家對他們的出入也毫不在意。

從餐廳出來的管家用那雙冰冷的眼珠子掃了他們一眼,只道:晚上好。

阮白和他打了一聲招呼,便問他:管家先生,繆爾斯公爵有空嗎?我想和他聊一聊。

當然。

阮白毫不猶豫地跟上了管家,兩人來到繆爾斯公爵的方向,管家讓阮白等在門口,自己先進去彙報。阮白就安安分分待著,一扇漆黑的大門隔絕了兩個空間,裡面的人在說什麼,是否同意阮白的到來,阮白皆不知曉。
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大門終於又開了。

走出來的人是繆爾斯本人。

金髮青年顯然是打算入睡了,他穿著紅絲絨的睡袍,腰帶系得牢,卻因為睡袍的寬鬆依舊有大片鬆散。阮白的目光只掃了一眼便收了回來,盯著一個男人看也不是回事。

然而這樣的想法僅僅只是升起一秒,阮白又像是想到了什麼,眸光一閃,直白地落在他鎖骨的位置。

敞開的睡袍露出一片細膩白皙的肌膚,再往上就是青年修長如玉的脖頸。

那裡,乾乾淨淨。

繆爾斯無視了阮白那頗為露骨的視線,漂亮的黑眼珠望著他,露出淡淡的笑容,阮先生,你先進去吧,比爾會招待你的。我馬上回來。

他點了下頭,很快就離開了。

阮白卻沉默地站在原地,目光遠遠落在青年的背影上,眼底浮起意味深長。

很快,阮白已經坐在了繆爾斯臥室的沙發上,而出門的繆爾斯公爵本人也回來。他還是離開前的模樣,一進屋便露出了標誌性的溫柔笑容,而後,作為一個稱職的管家,比爾很快走到他身邊。

繆爾斯單手放在比爾的手臂上,走到阮白的面前坐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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