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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以說,這是一個看似簡單,實則充滿了技術含量的事情,要不然一般的文人雅士都還要配備專門的墨童呢。
如今握在阿硯手裡的磨,是上等的好墨,阿硯拿在手裡,有片刻的猶豫。
她一個鄉下丫頭,到底是應該會研墨呢還是應該不會研墨呢?
誰知道她才稍微一猶豫,蕭鐸就下令了:“快點磨,磨不好拿你去喂鷹。”
他這話音剛落,那隻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死鷹忽而間便發出一聲怪叫。
這簡直是自帶出場配樂!
阿硯在心裡恨恨地吐槽了一番後,還是決定好好研磨。
她曾經也當過貴家嫡女和小國公主呢,區區研磨這件事,為了附庸風雅,總是會學的。學好了,陪著夫君,紅袖添香,那也是人生一大樂事。
阿硯默默地想起了第二世時她那個夫君,挺好的一個人,體貼溫柔,可惜竟是個不長命的……
蕭鐸拆開那個火漆封裝的信封,開啟裡面的信來看,隨意看了幾行後,忽然抬眸掃向阿硯。
卻見正在研墨的阿硯小眉頭動啊動的,晶亮的眼睛眨啊眨,一會兒露出甜蜜夢幻的笑來,一會兒卻又愁眉不展嘆息不已,再一會兒又惆悵滿面無限追思……
他挑眉,打量了好半響,才用平緩溫和到詭異的聲音問道:“阿硯,你在想什麼?”
阿硯此時正陷入回憶中,猝不及防被問起,又因這蕭鐸的語調實在是太過柔和,以至於她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已經來臨。
她下意識地竟然回答:“自然是想男人……”
這話剛出口了一半,她頓時醒悟,猛然抬頭看向蕭鐸。
蕭鐸一雙細眸若有所思地望著她,眼神晦暗不明。
她忙捂住嘴巴,恨不得將剛才那句話逮在手裡再塞進嘴巴,然而——為時已晚。
蕭鐸審視了她半響後,竟忽然扯起一個略顯嘲弄的笑來。
“這才多大,還沒及笄呢,就開始思春了。”
阿硯面紅耳赤,低下頭,硬著頭皮說:“也只是偶爾想想而已,沒有天天思春……”
蕭鐸眸中變冷,唇邊泛起嘲弄的笑:“研墨!”
說著時,他繼續低頭看信。
阿硯實在是有點忐忑,一邊攥著墨塊打轉兒,一邊偷眼小心地瞅向惡煞,卻見他兩唇緊抿,眉眼清冷,渾身散發出冷冽的氣息。
這可真是一言不合就要殺人的架勢啊。
阿硯心中暗恨。
她仔細地觀察著這個人,卻在無意間看到了他手裡拿著的那個信函。
從她的角度,是可以看到那封信的,信裡的字跡龍飛鳳舞的。
阿硯眼尖,一目十行,一下子就看懂了那信裡的意思。
看起來這信是他的下屬送過來的,裡面提起燕京城的一些情景,說是局勢緊張,還說是有人對他要下殺手,要他小心提防。
阿硯見到“下殺手”這三個字,頓時小心肝兒狂跳。
太開心了。
有人要殺他?
快點來,快點殺死他吧!
她正開心著,蕭鐸忽然抬起眸子,探究的目光涼涼地射過來:“你識字?”
阿硯抿了下唇,低下頭,心中萬千掙扎之後,才小心翼翼地答道:“並沒上過私塾,不過家裡弟弟上私塾唸書,我跟著也些許認得幾個字。”
蕭鐸不置可否,將那封信拿起來扔到一旁,然後看了眼阿硯手底下的墨。
她的手是十分白嫩的,就跟泡在水裡的稜角一般,可是如今那小手緊攥著墨塊研磨,不多時便見染上了墨痕。因為那手白,墨痕便觸目驚心,黑白分明。
蕭鐸盯著那手看了好一會兒,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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