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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情形,夜流冰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,所以適才搶奪葳蕤翡翠時,他匿伏在怡春樓外,沒有選擇直接出手。他也清楚,獨吞葳蕤翡翠等於得罪了清虛天,在戰爭的緊要關頭,此舉弄不好就會因小失大,導致魔剎天與清虛天的盟約生出裂痕。至於六個奪寶的妖怪,反正不是被燒成灰燼就是自爆,死無對證。
身形忽閃,夜流冰消失在一幢燈火通明的豪樓內,然而神識明確無誤地告訴我,那僅僅是一個幻影。丹石公、美髯公等人卻篤信無誤,直直地向豪樓方向衝去,邊跑邊發出訊號,調派手下把那一帶重重圍堵。
果不其然,幾息後,夜流冰出現在東面的一座牌樓頂,身軀紋絲不動,緊貼樓匾,小心翼翼地藏在匾額寬大的陰影下。再過須臾,他突然展開身形,飛速向南急掠,一會兒功夫,已行至錦煙城的南城牆頭。
城門已經關閉,近千名人、妖手執兵刃,把附近一帶圍得猶如鐵桶。一連串火把猶如通紅的長蛇,匍匐伸向浣花江沿岸。
難道夜流冰要出城?我不由一愣,放慢了尾隨的速度,遠遠地吊在後面。不知夜流冰在打什麼主意,繞著城牆一個勁地晃悠。片刻後,蹄聲震噠,一隊蒙面人騎著兇獸,旋風般強行衝出城門,與攔截的人、妖展開激戰。
這時夜流冰掏出五彩金泥蒲扇,默唸咒訣,葳蕤翡翠隨之浮出扇面。他張嘴噴出幽深的夢潭,將葳蕤翡翠攝入。
我頓感迷惑不解,那個人怎麼還不現身動手?難道眼睜睜地坐視夜流冰拿走葳蕤翡翠?
俯視城下混亂廝殺的人群,夜流冰眼中露出一縷森冷的笑意,將蒙面黑巾緊裹住五彩金泥蒲扇,悄然丟下城去。下方激戰正酣,根本無人察覺。五彩金泥蒲扇轉瞬沒入人海,也不知被誰踩到了腳底下。
我心中恍然,五彩金泥蒲扇落在城門口,事後終究會被發現,旁人自然認為奪寶者已經逃離錦煙城。畢竟得到寶貝,溜之大吉才符合常理。由此可見,下面闖城的蒙面人也是霸天虎一夥安排的疑兵。
換了一襲斗篷,罩上兜帽,夜流冰目光掃過四周,未覺有異,隨即放心地潛回錦煙城。我正要跟過去,心頭莫明一個驚顫,虛空內浮出共時交點,將那個人的位置模模糊糊地標識出來。
剎那間,我遍體生寒,生死螺旋胎醴在體內瘋狂旋轉,頭也不回,我抓起鳩丹媚全速向前疾沖,右掌向後拍出青碧色的旋風。
一道詭秘隱晦的劍氣,無聲無息地從夜色裡滲出,幾乎貼著我的背心斬過。劍氣餘勢未消,像滲透骨子的陰風絲絲襲來,旋即被「哀」化去。
「咦?」在我後方半丈開外,一截凸起的灰色牆垛發出訝然的低語,凌厲披靡的劍氣橫空而出,斬向生死螺旋胎醴。
青碧色的旋風霎時吞噬了劍氣。灰色牆垛再次發出驚嘆聲,一道劍氣猶如繞指柔,圍著生死螺旋胎醴靈活遊走。就像漁網裹住了魚,劍氣帶動起生死螺旋胎醴,引向別處。
「我是林飛,天刑長老別來無恙?」沒有絲毫遲疑,我當即表明身份,全身骨節肌肉扭動,恢復了原貌。至於鳩丹媚,我仍然用灰霧裹住了她全身,以免被天刑認出,引來不必要的衝突。
天刑彷彿一層薄薄的灰塵,附著牆垛隨風揚起,銀色的長髮從兩側垂落下來,遮擋住了大半張臉。「林飛?」他啞然失笑,「我正覺得奇怪,怎麼突然冒出來一個神秘高手,不但牢牢盯住了夜流冰,還躲過了我兩次勢在必得的刺殺。」
我心有餘悸地道:「僥倖而已。」直到此刻我才瞭解,天刑最強的技藝並非正面對決,而是暗殺。掌握了物性,加上知微境界,天刑簡直就是一個最完美的刺客,能隨時與周邊環境融為一體,令人防不勝防。如果不是共時交點及時感應,我多半已經受傷。
天刑緩緩搖頭:「這絕非僥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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