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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路這段還不算兇險,最難的是陸路,押運計程車兵暴躁粗魯,動輒打罵,日不得歇,夜裡也不能好好休息。
像牲畜一般被驅趕著前進,有些老弱根本抵達不了目的地,在路上便就倒下。
這只是苦難的中段,最為苦難的是成為紫銅山採礦的刑徒,或者冶煉作坊裡的奴工。
惡劣的環境,高強度的勞作,那樣的生活,比在苑囿從事捕魚更為艱苦。
彷彿能看見,紫銅山上的銅草花怒放,在風中搖擺著細嫩的腰肢,冶煉作坊裡的鑄火熊熊,火光映臉。
礦洞的深處,是縱橫交錯的棧道,微弱的油燈照不清這深入地下的黑暗,打著赤腳,拖著沉重礦料的刑徒,在窄小的礦井裡爬行,他們渾身漆黑,如同深洞裡的老鼠,只看得見一雙明亮的眼睛。
船順著湍急的河水向南駛去,船身越來越小,直至消失在眼前。
雨倒是越下越大,大雨傾盆,越潛渾身濕透,如同從河裡被撈出來般,雨水沖刷臉龐,沿著衣沿流出小水柱,匯入地上的山澗。
拉馬車的馬匹在大雨中蕭蕭鳴叫,呼喚主人,越潛登上馬車,執住轡繩,趕著馬車返城。
城郊的土路泥濘難行,馬蹄幾次陷入泥坑,馬車一度險些側翻,等越潛將車趕回城,他也好,馬車也罷,到處都是汙泥,狼狽不堪。
越潛沒有直接返回城南府邸,而是前往西市的酒肆,他把馬車交付酒肆的馬奴,擲給幾個賞錢,吩咐洗刷乾淨。
馬車安排了,人則泡在浴池中,從頭到腳清洗。
酒肆提供的服務齊全,本就是聲色場所,自然也有能躺能臥的房間。
越潛穿著一件襯袍,坐在食案前用餐,同屋中還有一名酒姬。屋內的食案上有酒食,屋中有床櫃,一切收拾得舒適,像正經人家的房間。
「吉士只是要妾烘衣物嗎?」酒姬抬頭,看向身後人。
爐上罩著竹籠,竹籠上搭著越潛的一件錦袍,袍子已經擰過水,烤了好一會火。
酒姬將竹筐上的錦袍翻上一面,繼續烘烤,她心中疑惑,這名酒客到底什麼來頭,衣物極為華貴。
「吉士第一次到這兒飲酒吧,看著面生。」酒姬對這名酒客感到好奇,不知不覺話就多起來。
「不是。」越潛將手中的一杯酒飲盡,又倒上一杯。
他以往到酒肆飲酒,從沒叫過酒姬,這次是為了有個地兒,有人幫忙烘衣服,才喊來酒姬。
烘烤衣服是個緩慢的過程,當越潛從食案前起身,過去爐邊檢查錦袍,錦袍只是表層看著乾燥,伸手一摸仍帶有水分。
越潛將錦袍穿上,準備離開酒肆。
酒姬見他急著走,袍子都還沒幹,打趣:「吉士家中應該有妻,夫妻恩愛。」
妻子?
公子靈嗎?
為腦中冒出的念頭而感到心悸,越潛不語,轉身走了。
出酒肆時,已經是黃昏,回到府邸,天也已經黑了。
越潛走進主院,剛邁過院門,抬頭就看見公子靈站在二樓窗前,正在注視他。
看那樣子,是在等他,也不知在二樓站了多久。
兩人一個站在高處,一個站在低地,相隔不遠,卻似乎很遙遠。越潛對公子靈點了下頭,像似在說:我回來了。
他去澮水畔送行樊魚和其餘苑囿越奴,這件事公子靈知道。
夜深,越潛仍睜著眼睛,沒有睡意,心事重重。
一個姿勢躺太久,身子一側有些發麻,越潛換一條胳膊摟昭靈,不大的動作,帶醒剛睡下的昭靈。
睜開眼睛,見到越潛正在摟抱他,昭靈問:「你一直醒著?」
越潛臥下,面向朝昭靈,他應道:「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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