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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此同時。

江曉則看向了正前方那張方形書桌上坐著的人。

後者應該是霓虹國的普通人。

上半身穿著一件藍色工資裝，一張四十歲左右的面龐卻布滿了皺紋，法令紋極深，過度的壓力下，臉頰也略微有些消瘦

屬於從外表看來就不是生活得很好的那類人。

更令江曉注意的還是——

對方並不是在看書，而是拿著一支筆，正埋著腦袋，咬牙切齒地在寫著某些東西。

「做筆記？」

江曉倒是知道有些人喜歡一邊看書一邊做筆記，可待到上前一看，卻是再度一驚。

這傢伙手中的那本羊皮書就只有一片空白！

而且，這位中年人與其說是在寫書，更像是發洩怒火，用力地握著鋼筆，不斷刻下充滿著恨意的言語——

為什麼那個賤女人總是要在我朋友面前嘲諷我？為什麼我的兒子也不讓我去參加他的家長會

「嗯？」

江曉愈發皺起了眉頭，感覺到了一股說不出來的古怪。

可就在這時——

江曉忽然驚覺，伴隨著對方不斷將埋藏在心底的恨意化作言語，寫在羊皮書上過後，眼中的怒火反而是逐漸消減了下來

漸漸地。

對方寫字的速度慢了下來，臉上的神情更是略顯麻木，沒了此前那副模樣。

嘭！

終於，中年人心中的仇恨像是消失不再，解脫般地放下了筆。

江曉前世也見過不少人發洩生活中的壓力，要麼健身房打沙包，要麼躺在床上聽歌，要麼吃美食等等。

可，眼前這一幕

「仇恨是一種極好的情緒，如今的霓虹國最不缺的就是恨意。」

正在這時，一道平淡的聲音在身旁響起，

「極致的仇恨，足以壓榨出一個人的所有潛能，蓋過一切情緒。既可以將一個人推向世間的絕巔，也可以令其跌落暗無天日的深淵。它可以化作神靈手中的審判之劍，亦是惡魔最愛的美食」

伴隨著說話聲。

陳老闆緩緩走了上來，那雙灰色的眼眸凝視著江曉，道，

「你的恐懼味道不錯，可我還想品嘗一下仇恨的滋味，可以嗎？」

第440章 書店老闆

「什麼？」

不等江曉開口，九靈便走了上來。

陳老闆笑了笑，也不言語，倒是移開了目光。

「這地方透著古怪，這傢伙也不對勁」

九靈暗自皺眉，這個看似尋常的書屋實則處處都給自己一股說不出的異樣感。

江曉則看著那個霓虹國中年人，眼神帶著思索之色。

唰！

對方忽然起身道，「我走了。」

「嗯。」

陳老闆不失禮貌地點了點頭。

中年人就這樣離開了這間深夜書屋，走進了外面的夜色當中

隨後，陳老闆將那本羊皮書合攏，然後走到最後一排書架，將其插進了某一列當中。

江曉順著看去，立馬便發現那個書架密密麻麻的全是一樣的褐色羊皮書。

「你這書屋的經營方式還挺有意思的。」

九靈倏地開口道，「客人進來不看書，反而給你寫書？」

說著，九靈便朝著那排書架伸手，想要取一本書看看。

啪！

正在這時，一隻乾瘦、骨節分明的手忽然搭住了九靈伸出去的右手。

「嗯？」

九靈立馬看向了旁邊的陳老闆。

陳老闆微微一笑，「這排書架上的書，你最好還是不要看的好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