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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二章

祁野瑟縮著身子微微顫抖，也不知是因為難受還是太爽。

他感覺腦子迷迷糊糊的，耳邊顧流寒似乎在低喃，那種霸道又失控的語氣是他從來沒聽過的。

讓他記住？記住什麼？

倒是說清楚啊，記住什麼？

他喜歡誰？

祁野輕喘著氣，唇上的吻又覆過來了，相比前幾次滿滿的侵略性，這次的吻柔和了許多，很愛憐一寸一寸點在他的臉上。

柔軟的小舌輕巧地逗弄著唇珠，撩得他頭皮發麻。

「顧流寒，」祁野別開頭，努力打起精神，「別親了，我不行了。」

他白皙的臉上滿是緋紅，那雙小鹿眼被霧氣氤氳，看起來乖巧極了。

連說話的嗓音都是柔柔的，尾音溫軟，像在撒嬌。

顧流寒停下了動作，一手託著他後腦，眼神裡的瘋狂化作水一灘的溫柔：「怎麼了？」

「嗯——」祁野從鼻子裡發出一聲長音，掀起眼皮看他，「你摸摸，不太妙。」

他說著，一隻手抓起顧流寒的手，十指相扣，牽引著往下。

滾燙的溫度從掌心傳來，顧流寒看著眼前的人，他嘴角止不住勾起一抹笑。

但很快他的笑就僵硬在了臉上，手像是被蛇咬了一口般猛地縮了回來，脖頸和耳垂紅得快要滴血。

「幹嘛？」祁野委屈，「你嫌棄我……你嫌棄我。」

他自我肯定般重複了一遍，隨即把臉往顧流寒脖頸一埋，哼著鼻音說：「哄不好了。你竟然嫌棄我。」

「哄不好了。」

顧流寒看著那顆毛絨絨的腦袋不斷拱著，心都快軟化了。

「沒有。」他啞著嗓子應，一手抬起輕揉著祁野細碎的絨發。

實際上不光是祁野很不妙，他自己也很不妙，但奇怪的是，這一次，他沒有感受到那種噁心的感覺。

「阿野，」顧流寒在他耳畔輕喚。

「哄不好了，別叫我，已遮蔽訊號。」他話是這麼說，手卻把顧流寒圈得更緊了。

炙熱的呼吸噴薄在脖頸上，顧流寒冰火兩重天，想推開他，又捨不得，想摟緊他，又怕自己控制不住。

雙手只虛虛地擱在空中，無所安放。

「阿野，夏瓊的兩百萬你去還了行嗎？」顧流寒轉移著話題，其實他早就想讓祁野去還了那筆錢。

之前他調查過夏瓊，憑著本能的直覺，他覺得夏瓊對祁野的心思並不單純。

兩人之前又有過一段包養關係，這讓他很不安。

想讓祁野不要靠近夏瓊，但他卻沒有理由那麼做。今天祁野喝醉了，袒露出是喜歡他的，顧流寒的心才稍稍放了下來。

但其實他也很明白，等祁野酒醒後，那這份喜歡還在不在真的很難說。

也許，他只是看見自己跟祁棠在一起，被嫉妒沖昏了頭腦，才說出那樣的話……

想到這裡，顧流寒眼裡的光又黯淡了下去。

他低頭在祁野的眼睛上溫柔地印下一個吻，近乎是乞求一般詢問：「好嗎？」

祁野迷迷糊糊的，意識不太清醒，但能感受到面前的人身上溢位一股難以言說的悲傷。

他往上蹭了蹭，巴巴地把自己的唇送到顧流寒的嘴邊，輕輕舔著他。

「好，你別不開心了。」

顧流寒快要壓不住眼底的情緒，完了，他的阿野好乖。

乖得一塌糊塗。

喉嚨動了動，他剋制住了自己，選擇再加一把火：「那你，現在就去還了那兩百萬，好嗎？」

祁野又焉了，哼哼著：「可是我好睏，我好睏啊顧流寒……」

「乖。」顧流寒柔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