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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撐住側臉,無奈的要命。街道上車輛熙熙攘攘,燈光也不怎麼明亮,好像只用一種顏色描繪出來的明暗變化一樣單調。
停在一旁的黃色計程車,車門敞開,司機開始有些不耐煩,他將兩隻手不斷比劃著,講出的英語十分蹩腳,還夾帶著不少阿拉伯口語。
“你的朋友怎麼還不到?已經一個小時了。”
“八成跟您一樣,遇到特殊情況?”沈與爾攤手反問,有點諷刺,實在不想再跟他理論。
就在剛才,去警局的路上,這個司機將她丟到半路並告知她前面有些情況無法透過,需要先付清這一段的錢,再繞路。
她將身上的零錢遞過去。
司機搖頭說,不夠。
這才覺察到他啟程時,根本沒將計價器重啟清零,非常昂貴的價格。
在這個英語並不怎麼通用的中東城市,她手腳並用比劃半天,兩人最終達成共識,她叫朋友來,支付計價器上一半的費用。
也不管這個唯利是圖的傢伙能不能聽懂,沈與爾垂著眼瞼不再開口,按了按歪歪扭扭纏在手腕上的幾大圈紗布,咬咬牙,這道大口子可真疼。
說起來時運不濟,下午被老師吩咐外出辦點事情,剛從紅海海灘到達亞喀巴,就被三個黑人洗劫一空,錢包、手機、護照,一樣都沒有留下。
舉目無親,身無分文。
這種感覺無助到讓人心慌。
好在還有身份證存在老師那兒,多多少少可以證明自己中國公民的身份,警局需要去,大使館也需要去,十分麻煩的事情。
張望了近2個小時,才碰到過來旅遊的同胞,當時聽到漢語的剎那,眼淚花就止不住打轉,就好比漂泊了無數日子的流浪漢,終於得到一個暖暖的擁抱。
借來一點點零錢,怕陳顧返聯絡不到自己擔心,才找了公用電話撥給他,剩下的錢預備打車回營地拿身份證。
沒人接,知道他因為寧城的事情忙得天翻地覆,於是決定一會兒弄完,從警局拿到報警單再回撥過去。
怎麼也想不到,本來就衰到家的運氣,竟然還能碰到這樣奸詐的計程車司機。
想著反正被這個留著大鬍子的中東人扣在這兒,沈與爾乾脆將並不多的零錢從路邊買來兩張大餅。很餓啊,老闆說這東西是約旦特有的,她嚐了嚐,有點鹹,但餅的個頭是真大,絕對管飽。
同行的學生會主席曲水趕到時,大鬍子已經不耐煩到快要揍人,她撇嘴,自己這個被坑的還沒吱聲呢。強龍不壓地頭蛇,她一把拿過曲水磨磨蹭蹭掏出的錢,塞到這人手裡,就這麼微笑著跟他揮揮手。
拜拜了,您吶!
完事扭頭走掉。
“謝謝啊!回國還你。”她看著前邊,跟追過來的曲水說,“換另一輛出租。”
“手沒事?不用先去醫院看一下?”
“沒事,不用。”
護照都沒有,誰給看。
將近午夜,亞喀巴的警局裡,沈與爾描述自己被搶劫,護照也不幸被搶走。
坐在長桌邊輪廓分明,眼窩深陷的年輕警官上下打量她幾眼,態度便有些敷衍,他翻了張單子遞過去。
“搶劫你的是中東人還是黑人?”
“黑人。”
“那做筆錄,但不保證你的東西可以找回來,這需要很多時間。”
連猜帶想大概明白了這兩句濃濃口音的句子的意思,就是東西沒戲了唄!她已經煩躁到不行,還儘量擺出和氣的笑容。
“抱歉,可以先開一張報警單嗎,我需要去大使館補辦旅行證。”
青年警官說,這個可以。
晚上,躺在露營的帳篷裡,沈與爾將手臂搭在額頭擋住眼鏡,身體放鬆下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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