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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出帳篷的時候，寧谷跟在連川身後小聲說：“按葉希的說法，毀滅就是消失。”
“嗯。”連川點頭。
“如果像他的世界那樣，停在最後一秒，”寧谷說，“就像翻過去了的書頁，永遠不會再有人看到，新的一頁又開始了……在哪裡開始？還在這裡嗎？”
“這裡已經不存在了。”連川說。
“你說世界的盡頭，會不會是下一頁？”寧谷說。
“也說不定是前一頁。”連川說。
“管他呢，反正我又不認識字。”寧谷滿不在意地擺擺手。
“去失途谷。”連川說。
“找九翼嗎？”寧谷問。
“我看地圖上失途谷除了出入口，沒有跟主城相連的地方了，”連川說，“但九翼的那份地圖裡，邊緣還有沒有繼續延伸的通道，那些通道通向哪裡？會不會跟裂縫一樣？能通往另一面嗎？”
“九翼會說嗎……”寧谷想到失途谷裡的那個新的九翼，就一陣鬱悶，“萬一又變回那個寧可守著毀滅也要活著的瘋子……”
剛走到入口，身後主城的方向突然亮起了強光。
這光瞬間讓四周成了一片白色，連兩人投在地面上的影子都幾乎看不到了。
寧谷回過頭的時候，視野裡除了白色，一切都只還有一個模糊的影子。
幾秒鐘之後，強光才慢慢消失，四周的東西也才重新在視線中漸漸顯現。
“怎麼回事！”周圍的人群有些許混亂。
“是露珠。”連川說。
寧谷往主城上空看過去，露珠有了變化。
巨大的氣泡四周，出現了一圈小氣泡，一個一個排列著，像一串項鍊。
“戰鬥準備。”團長向旅行者發出了指令。
命令隨著旅行者的嘯聲一路傳了出去。
接著清理隊全員也已經就位，身後一片藍光，陳飛雖然答應了建立通訊和給清理隊能量補給和武器，但這麼短的時間裡也不可能到位，如果戰鬥，清理隊的武力大概在這次之後就會消耗殆盡。
“旅行者最靠近露珠的在哪個位置？”連川問團長。
“C區B3入口，”團長說，“李向在那裡，我馬上過去。”
“我們先去。”連川拉著寧谷衝了出去。
旅行者是個充滿了不確定性的群體，團長不在，面對突然出現的戰鬥，他們有可能僅僅因為一個“爽”字，就興奮地衝出去死一死……
寧谷耳邊全是風聲，夾雜著猛烈火焰燒出的嗡嗡聲，腳下能看到的全是廢墟，曾經讓他有過那麼一些羨慕的主城，已經毀得差不多了。
連川的速度很快，沒過一會兒，他就已經能看到不少旅行者，正向著露珠的方向奔過去。
露珠四周的項鍊，在他們衝過C區邊界的時候，突然炸開。
從一個個小氣泡裡射出的橙色光芒，讓連川猛地停下，落在了一棟破樓的天台上。
“這光……”寧谷震驚地看著前方。
“這是巡邏隊武器的光。”面對任何事情都能保持不動聲色的連川，聲音裡有了吃驚。
“巡邏隊進去了？露珠跟他們有什麼關係？”寧谷感覺自己有些不能思考。
接著小氣泡再一次炸開，一串射擊排列出的是紅色的光芒。
“露珠在複製，”連川猛地一蹬腿，再次衝了出去，“讓旅行者先不要攻擊！不知道露珠能不能複製能力……”
寧谷發出了一聲高亢的嘯聲，接著就聽到了回應。
連川偏過頭看了他一眼。
“怎麼？”寧谷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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