熔城_34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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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大也沒有回答他，只是把尾巴尖搭到他手上，跟著抬著他的蝙蝠一塊兒小跑著。

寧谷抓著老大的尾巴尖，閉上了眼睛。

“就放這裡，”九翼的聲音響起，“你們都出去……獰貓你也在外面吧，他現在情況不穩定，可能會傷到你。”

老大噴了噴氣。

四周的聲音漸漸沒有了。

“寧谷，”九翼的聲音在他臉面前響起，“我們回來了。”

寧谷睜開了眼睛，看著他。

“連川沒有回來，”九翼看著他，“只有我們兩個回來了。”

“為什麼？”寧谷聲音很低，帶著控制不住的顫抖。

這是他在第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的結局，但被九翼說出來的瞬間，還是像有一把刀捅進了他的身體裡，帶著難以置信的疼痛。

“我不知道，”九翼說，“你一直是昏迷的，我們回來差不多半個小時了，你才醒。”

“連川呢？”寧谷感覺自己像是一臺卡殼了的機器，反覆地卡在這個點上，怎麼也過不去了。

“他撞碎那個臉以後就不見了，”九翼說，“你現在冷靜下來聽我說，你要是冷靜不下來，就先在這裡待著。”

寧谷沒說話，閉上眼睛用力吸了一口氣，慢慢撥出來。

逢賭必贏。

你要無所顧忌，忽略代價……

“說。”寧谷睜開眼睛。

“你的能力爆了，齊航的能力和你自己的能力混在一起了，殺傷力巨大，”九翼說，“我差點兒被你弄死。”

寧谷看著他。

“在風道爆發的，整個風道和程式碼世界都塌了，一直收縮，”九翼說著伸手往他身上伸過來，“你受傷了。”

寧谷這才發現自己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。

“很重，”九翼說，“你現在動不了是正常的……我會把你修好……”

修好？

寧谷眼睛一下瞪圓了，盯著九翼的手。

九翼掀開了被子，寧谷看到了自己的身體，衣服已經全都破碎，身上佈滿了橫七豎八的傷痕，這些傷痕他看著非常眼熟……

是那些程式碼。

這是程式碼世界不斷收縮，嵌進了他身體裡留下的傷痕。

所有的傷痕都深可見骨……不，可能骨頭都斷了吧，要不怎麼會動不了？

“還有，”九翼把被子重新蓋好，“就……”

“怎麼修？”寧谷問。

“得費點功夫，但是可以修好。”九翼說。

“九翼，”寧谷看著他，“你是不是特別高興，能找到個機會把我變成蝙蝠？”

九翼愣了愣笑了起來，尖銳的笑聲還是很熟悉。

“你想得美，”九翼說，“把你改裝成蝙蝠跟我搶失途谷老大的位置麼？”

寧谷沒說話。

“我幫你弄弄骨頭，”九翼在他腿上敲了敲，“你們旅行者的恢復能力弄不了這麼重的傷，用旅行者的能力，起碼要半個月才能好，我幫你修完，你馬上就能站起來……”

“我為什麼要馬上站起來。”寧谷說。

“這就是我剛才要跟你說的另一件事，”九翼彈了一下指刺，洞窟上方伸出來了兩根探針一樣的金屬棍，“你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