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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記得獄卒長什麼樣子,也不記得任何線索,就這樣一覺睡到天亮。
這就是這座裁決監獄明明沒有其他人員在,卻依然能維持秩序的原因?它不需要有很高的武力值,只需要擁有這樣的特殊的能力,就能立於不敗之地。
甚至蕭慄猜測不止是夜晚,只要“犯人”作出一些出格的舉動,這些隱藏在暗處的獄卒就會出現,利用它們本身,讓“犯人”回去睡覺。
只是不知道這出格的舉動裡包不包括本次的任務:越獄。
……嗯,九成九肯定是包括的。
蕭慄低頭問趴在枕頭邊上的檀立:“你看清了昨夜獄卒的臉麼?”
人偶一百八十度地搖頭,雙手貼在一起,放到耳邊邊,示意自己也跟著一起入睡。
所以它的能力對鬼也有用……
蕭慄想要從床鋪邊緣走下來,不知為何,背部卻傳來一陣輕微的疼痛,不,與其說疼痛,就好像有個書包背在他身上似的,然而當他徹底站起來以後,那部分重量就又消失了。
他反背過手,摸了摸脊背中間,看向房間洗手池裡的半面鏡子。
沾滿黃點的鏡面模糊地映出少年單薄的脊背,肩胛骨朝外微微突出,像一對展翅欲飛的蝴蝶,沒有什麼蕭慄想象中的鬼怪或者重物壓在上面。
他看向檀立,人偶神色嚴肅,繼續搖頭。
蕭慄便側過頭,乾脆地不去想,推開門走了出去。
外面那傳來笑聲的房間是昨夜同蕭慄對話的男人,他正狂笑著,斷斷續續地說:“我又活下來了,哈哈哈,我又活下來了!”
他說話的時候,有黑煙從鼻腔、嘴巴里朝外噴射,就好像他體內正在燃燒著一把大火,燒的他五臟六腑只剩這股黑色的濃煙。
其他的輪迴者基本都被他吵醒,圍在房間外面,頭頂的白熾燈將通道照的宛如白晝,輻射到走廊兩邊的房間。
現在眾人可以清晰地看見,這男人的床頭和床單,包括房間玻璃,都已經被這股煙霧染成了黑色,黏液與布料交纏在一起,十分噁心。
“怎麼稱呼?”王淮放低了重心。
男人發覺自己又撐過了一天,心情大好:“餘遊,你們是新來的?”
“嗯,”王淮觀察著他,“剛進來。”
餘遊的傾訴欲很強,哪怕他說話不那麼方便,也要頑強地與輪迴者們溝通。
餘遊以拳堵住嘴,說著說著咳嗽了一聲:“我可比你們早來,進來了這裡,咳,就出不去了,能熬過一天是一天吧。”
“你這嘴巴里的煙是怎麼回事?”王淮問。
餘遊不答反問:“你犯的什麼罪?”
王淮沒把自己真實的罪名報出來,隨口編了一個:“色慾。”
餘遊失望地道:“那你是不會見識到我這樣了,不過很快,你就會面臨自己的責罰。”
他又笑起來,黑煙就像一隻只剛出生的烏鴉,從男人的嘴巴里飛出,盤旋在房間上空。
蕭慄站在一邊,沒有擅自加入他們的談話,只是按照這餘遊的說法,讓他想起神曲裡七宗罪對應著的刑罰。
王淮還想從餘遊口中獲得一些更多的情報,比起這一層剩下的那兩人,這男人算是好開口的,油滑無比,但他還沒醞釀出下一句話來,就聽到從通道的盡頭,傳來一聲“砰”的重響,那是從平臺處傳來的聲音。
當眾人堪堪趕到的時候,沿著欄杆朝下望去,看見了一朵綻放的血花。
那是個男人,短頭髮,穿著棗紅色西裝,臉朝下,整個頭都被摔裂了,像一個碎裂的西瓜,血跡呈階梯式分佈在平臺上。
令人奇怪的是,這男人的後背像是有什麼疾病一樣,朝前弓起。
只有駝背多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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