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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梨頓時冷笑一聲,“我向來將魔物視為死敵,先前安娜就算不為了生子而死,我也不會放過她,但如今我可是真要同情一下這個女魔物了。她拼死幫你生下的孩子,你竟然護不住,與其讓他在村子裡受盡欺辱,還不如死了乾淨。”

這字字句句都如同刀鋒,刺在羅佩的心上,他終是忍不住,怒道“你知道什麼你根本什麼都沒了解過,沒資格評判”

伊梨輕蔑一笑,“我確實什麼都不知道,但我至少看到了。你難道能否認我說的那些不是事實麼”

羅佩心中本來一團怒氣,然而在聽到伊梨輕描淡寫地說出“事實”這兩個字後,卻忽然洩了氣。

是啊,他有什麼好辯解的呢哪怕他有再多的苦衷,安迪在村子中被排擠,被欺負卻是真的。

這裡人煙稀少,交通閉塞,大家十分熟悉,相處得如同親人,然而正因為這樣,村子裡沒有秘密。

他把安迪從森林中抱回來,儘管編了一個謊話,說安迪的母親是個逃難而來的女人,生下他之後就去世了,但是民風淳樸不代表村民們都是傻瓜,不會懷疑他說的話。

蘇珊是他的母親,安迪身上和常人不同的地方根本隱瞞不過去,而且安迪自小體溫偏低,和其他的小孩根本不一樣,蘇珊怎麼可能不多想呢她不會說謊,言行中自然會帶出對安迪的不喜,而這份不喜被村子裡的人看去,大家都會胡亂猜測。

說著說著就成了安迪是魔物的孩子。

大家都是猜測,而且是背地裡說,他也不可能站出去義正言辭的解釋,好像心虛一樣。然而流言這種事,越傳越烈,不會因為忍讓而消失。

於是在他反應過來的時候,他們一家已經被村子裡的人孤立起來了。

縱使還有人看在蘇珊的面子上和他們家往來,但也經常是來去匆匆,看到他更是躲著走。

他是個獵人,除了打獵沒別的本事,他不可能一直待在家裡等著蘇珊養他。而蘇珊年紀大了,她還要做家務,更不可能一直看著安迪。

到後來,連他們都習慣了,只能儘量不讓安迪出去玩,就算出去也要穿上厚衣服。

所以在一開始聽到伊梨的話時,他才會那麼生氣,他是安迪的父親,他怎麼會願意看到自己的孩子被欺負然而他能怎麼做他痛苦地搖頭,“不,你根本不懂。我們無法離開這裡,我們只能忍受。”

伊梨只覺得自己心中有一團火在燒,越燃越烈,彷彿下一秒就能噴湧而出,她攥緊了拳,生怕自己把法杖拿出來。

看著羅佩此時痛苦狼狽的模樣,她最後只是冷笑一聲,甩袖回到了屋裡。

沙什能看出來伊梨在強忍著怒火,就連他在聽到羅佩說的話時也是怒氣上頭。他口口聲聲說別人不瞭解情況,然而實際上是在為自己開脫。

但是羅佩畢竟只是個nc,他覺得伊梨在這方面太較真了。

“叩叩”的敲門聲響起,聲音很輕,彷彿門外的人也怕被別人聽見。

沙什把門開啟,沒看到門外有人,他有些奇怪,以為自己看錯了,再往下一看,才見到一個小不點。

安迪貼著他的腿跑進了屋子裡,他穿著一身不太合身的衣服,但是是乾淨整潔的,跑到床尾。

他讓床板擋住自己的大半身子,只露出頭來看向伊梨,“你認識我媽媽麼”

聲音不太清晰,而且說話也不利落,像是不經常說話。而且看他的舉動,定是經常被打,所以才會在進了屋子以後,先去找躲藏的地方。

小孩的眼睛又大又圓,黑曜石般透亮,但是裡面卻少了小孩子該有的純真。

伊梨走過去,蹲在他面前直視著他,“認識啊。”

安迪往後躲了躲,但是約莫是覺得這個人從來沒有傷害過他,因此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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