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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雖然靠的很近,卻是兩個相仿的方向。
只有兩個人的溪邊,月光照著溪的水花,泛起銀光點點,像一串串珍珠灑落,訴說著一段段和溪水相依的歷史。
沉澱了歲月的碇步橋,已然成了最好的傾訴物件。
聶廣義對著月光下的碇步橋開口:“今天早上,我剛剛做好了一個永遠都見不到你的心理建設。”
夢心之在月光下晃了兩下腳尖。
用簡單且重複的小動作,平復先前過於敏感的那些個小心思。
哪怕是在夜色下,夢心之的牛奶色的腳腕,也一樣白得有些發光。
“聶先生為什麼要做這樣的心理建設?”
因為不是面對面,夢心之整個人的狀態也就輕鬆了很多。
“不知道……我可能是在假裝自己是個聖人。”
“這麼離譜的嗎?”
“是啊,我也想不明白,我早上為什麼會把你送到機場。看著你離開的背影,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。”
“能有什麼心情呢,我們連特別熟悉的朋友都還算不上。仔細想想,真正見面的時間和次數都不是很多。”
“誰說不是呢?一直都是我在一頭熱,動不動就叫【我的姑娘】,可你從來也不屬於我。”
“我不屬於任何人。以前是,現在是,以後也是。”
“對,每個人都屬於自己。就像碇步橋的每一塊石頭,哪怕再相似,也一樣有自己的形狀,自己的視角,和自己的故事。”
“聽聶先生這麼說話,多少還是有點不適應。”
“別說是你了,我自己也很不適應。你走了之後,我設想了很多種可能,你可能不會再理我,也可能不會再出現在我的生活,我不知道自己需要花多長時間去適應。”
“是嗎?我覺得你並不會這麼想。”
“聽姑娘這話的意思,是你比我還要更加了解我?”
“並沒有。”夢心之晃動腳尖的幅度更大了一些,稍微側頭看了一眼,又在聶廣義轉頭之前轉了回去,把剛剛的話補齊:“我只是根據實際情況,做了一個合理推測。”
“什麼樣的合理推測。”
“我的弟弟和妹妹都還質押在你的手裡呢,在這種情況下,怎麼可能永遠見不到?”
“如果你有心躲著我,可以讓你爸爸來接,也可以讓我把他們送到你爸爸那兒。”
“也對,聶先生都能把我拉黑,我又為什麼不能避而不見。”夢心之毫無徵兆地翻起了舊賬。
“把你拉黑,是在想要抑制對你的感情。我以為,只要不和你聯絡,就能慢慢把你忘記。就像生命中,絕大多數來來往往的人一樣。”
“是啊,因為我不願意承認自己對你一見鍾情,我一直都信奉一個真理。”
“什麼真理?”
“所有的一見鍾情,都不過是見色起意。像我這麼聰明的一個人,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在同一個坑裡跌倒兩次。”
“這應該是聶先生第三次和我強調,你曾經有過一個很漂亮的物件。”
“第三次嗎?夢姑娘能不能把這個理解成,我一開始就對你很坦白?”
“我不能。也理解不了不止一次的見色起意。我一個沒有談過戀愛的人,理應保留對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期待。”
“誰又不是呢?人世間的期待,又有多少,是不會落空的?”
“所以,聶先生一直到現在,都還在遺憾?”
“我沒有。如果你介意,我可以讓廖思佳和你通個電話。”
“我為什麼要和你的前妻通電話?”
“我也不知道,就是覺得你們兩個可能會聊得來,實在不行,也可以同仇敵愾,避避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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