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應該還挺熟的。”
“哪有啊,爸爸可做不了和歷史人物坐在一起唱歌跳舞、談天說地的夢。”宗極連連擺手。
“在夢裡,王閏之和我說,她是蘇軾一生的摯愛。”夢心之稍作提醒。
“等會兒,蘇東坡一生的摯愛?”
宗極立馬想到了蘇軾那首著名的千古悼亡詞《江城子·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記夢》。
“十年生死兩茫茫,不思量,自難忘。”宗極頓了頓,“這首《江城子》我記得是蘇東坡寫給髮妻王弗的。你夢見了王弗了?”
宗極的眼睛亮亮的,顯然是對這個話題真的感興趣。
“不是,蘇軾有兩個老婆,王閏之是他的繼室。我夢見的是王閏之。”
“我想起來了,確實有這麼一號人物,王閏之是王弗的堂妹,對吧?”
“嗯。”夢心之應和道,“東坡居士的一生一共有三個女人,都姓王,髮妻王弗、繼室王閏之、侍妾王朝雲。”
“這倒是不一定。”宗極賣了個關子。
“哪裡不一定?”
“東坡居士的侍妾名朝雲字子霞,名和字都是蘇東坡取的,她一開始是買來的侍女,這種情況,原來是不是姓王,還真不好說,你說是不是這麼個理?”
宗極很喜歡和夢心之聊她的夢境,尤其是涉及到中國古代歷史人物的。
不像達·芬奇、蒙娜·麗莎那一類的話題。
他了解的不夠多,也沒可能聊得太深入。
換成“挺熟”的蘇東坡,那就不一樣了。
關於蘇東坡終其一生,最愛的女人究竟是誰一類的話題,宗極還是很有話說的:“你這個一生摯愛的說法還挺新鮮的。王閏之是東坡居士的三個女人裡面裡面最沒有存在感的。”
宗極解釋了一下,他為什麼一開始說對這個名字沒有印象:“你要說東坡居士的最愛是王弗或者王朝雲,我都能接受,你要說是王閏之,估計很難找到有共鳴的人。”
夢心之沉默了。
爸爸的想法,多半代表了主流的看法。
宗極興致來了,開始一邊念,一邊解釋蘇軾那首流傳千古的《江城子》:
“用詞寫悼亡,蘇軾是首創。”
【十年生死兩茫茫,不思量,自難忘。千里孤墳,無處話淒涼。縱使相逢應不識,塵滿面,鬢如霜。】
“髮妻王弗去世十年,還能被東坡居士惦記,這不是一生摯愛是什麼?”
【夜來幽夢忽還鄉,小軒窗,正梳妝。相顧無言,惟有淚千行。料得年年腸斷處,明月夜,短松岡。】
“那麼多的生活細節,那麼多的過往曾經,還有這淚千行,不是一生摯愛,哪裡來的年年斷腸?
“東坡居士的三個女人裡面選一個做摯愛的話,我選王弗,再不濟也是王朝雲。”
“不是有人說《飲湖上初晴後雨》寫的就是蘇東坡和王朝雲的相遇嗎?”
【水光瀲灩晴方好,山色空濛雨亦奇。欲把西湖比西子,淡妝濃抹總相宜。】
“多美的意境?”
“十年生死兩茫茫的王弗,淡妝濃抹總相宜的王朝雲,哪個不比王閏之千古留名?”
宗極解釋完了,還不忘加一句拉踩:“王閏之只留下一個千古罵名吧?是她把東坡居士留在家裡的詩稿燒了個百分之七八十,對吧?這就是完全不懂蘇軾文字的價值啊!你說這樣的人,是東坡居士的一生摯愛,你爸爸我第一個不服。”
……
天台。
月光。
詩在遠方,詞在耳畔。
夢心之安安靜靜的,沒有打斷爸爸的分析。
爸爸的疑惑也一樣是夢心之的。
在夢到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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