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傳統營造技藝的非遺傳承人。”
“我覺你個大頭得,你從哪裡得出這樣的結論?”聶廣義的語氣已經有點咄咄逼人了。
宣適倒也不犯怵。
小適子早就已經適應這樣的小鑷子。
“就今天吧……”宣適說:“一直聲稱自己對古典過敏的廣義哥哥,竟然拉得一手好二胡。”
“我還彈得一手好鋼琴呢,你怎麼不說?”
“啊?你還會鋼琴?”
很顯然,這也不是宣適知道的事情。
高中的時候,聶廣義是極其耀眼的存在。
他各科成績都優異,光要參加的國家級競賽,就有四個之多。
遇到藝術節什麼的,組織的老師和同學都會直接把他忽略。
壓根不需要展現藝術才能,聶廣義就已經是學校一等一的風雲人物。
聶廣義還先後獲得過清華和北大的保送資格。
但都放棄了。
因為保送的不是他心心念唸的清華建築系。
因為聶教授的“從中作梗”,聶廣義的人生,在高考之後偏離了既定的方向。
在氣頭上的那會兒,聶教授想要解釋聶廣義根本不會聽。
然後,他就再也沒有消氣的可能。
因為這件事情,他沒有了清華,沒有了媽媽。
這是一輩子都不可能原諒的事。
如果沒有這所謂的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,他好好的一個家,又何至於鬧到家破人亡的地步?
他應該在萬安橋的廢墟邊上放歌。
他應該盼望著這項技藝的失傳。
他明明應該高興的。
卻莫名其妙地哭了。
還被兩個莫名其妙的小姑娘看到。
這莫名其妙的人生,還能更莫名其妙一點嗎?
“你記得我兩年前回來過一次吧?”聶廣義問宣適。
“嗯,記得的。”宣適回答:“回來參加你奶奶的百歲壽宴。”
“那一次,我其實給我聶教授機會,我希望他能好好和我解釋解釋。”
“你爸爸怎麼說?”
“聶教授說,他自己沒辦法繼承邱老爺子的衣缽,就只能我來做。”聶廣義比哭還難看地笑了笑,“你能相信嗎?過了那麼多年,聶教授還是一點歉意都沒有。”
“聶教授不像是會為了一個國家課題不擇手段的人啊。”宣適問:“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誤會?”
“呵呵,他當然不像了。”聶廣義扯了扯嘴角,“因為他就是啊。”
宣適有心安慰,又不知道從何說起。
“你也不信是不是?”聶廣義自我解嘲道:“真不愧是德高望重的聶教授。連我最好的兄弟也覺得他多一個國家課題不多,少一個國家課題不少,根本就不可能禍害親兒子是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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