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晝眠人靜風庭柳;香汗薄衫涼,涼衫薄汗香。

手紅冰碗藕,藕碗冰紅手;郎笑藕絲長,長絲藕笑郎。】哪裡有說裹腳?”

聶廣義搖頭:“不是這一首。”

夢心之想了想:“《菩薩蠻·七夕》,【風回仙馭雲開扇。更闌月墜星河轉;枕上夢魂驚,曉簷疏雨零。相逢雖草草,長共天難老;終不羨人間,人間日似年。】”

聶廣義還是搖頭:“也不是這一首。”

夢心之繳械投降:“我只知道這兩首。”

因著有閏之姐姐的操持,蘇東坡流傳下來的詩實在是太多了。

夢心之只細細地研究過,蘇東坡寫給個王弗、王閏之和王朝雲的。

確實還存在知識盲區。

“東坡居士還有一首《菩薩蠻·溼雲不動溪橋冷》,【溼雲不動溪橋冷,嫩寒初透東風影;橋下水聲長,一枝和月香。人憐花似舊,花比人應瘦;莫憑小欄干,夜深花正寒。】”

夢心之認真聽完才問:“這也沒有在說纏足吧?”

“是的,所以我們就不得不說,東坡居士還有一首《菩薩蠻·詠足》了。”

夢心之的知識盲區+1。

聶廣義一本正經地開始念《詠足》:“【塗香莫惜蓮承步,長愁羅襪凌波去;只見舞迴風,都無行處蹤。偷立宮樣穩,並立雙跌困;纖妙說應難,須從掌上看。】”

“這寫的也太大膽了吧?”夢心之評論,“感覺不像是當時那個年代的。”

聶廣義贊同道:“確實是一首有顏色的詞。”

話題莫名進展到了有顏色的階段,不免有些尷尬。

夢心之稍微好一些,她還在以為聶廣義是姐妹。

聶廣義不自然地開始找補:“不過,那個時候,其實還不叫三寸金蓮,叫【快上馬】,只是把腳束得纖直,並沒有三寸金蓮那麼畸形和慘絕人寰。宋史《五行志》裡有關於【快上馬】的記載——【理宗朝,宮人束腳纖直,名快上馬】。”

“是這樣啊。”夢心之確實不像戀足癖那麼,術業有專攻,繼續在自己的知識盲區提問:“《詠足》和《五行志》都沒有明確說纏足。【快上馬】和裹腳,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吧?”

“沒錯,纏足第一次被用文字記錄下來,是兩宋之交張邦基的《墨莊漫錄》,張邦基在漫錄裡面寫,【婦人之纏足,起於近世,前世書傳,皆無所自,……以帛繞腳,令纖小屈上做新月狀,素襪舞雲中,迴旋有凌雲之態。】”

“兩宋之交才開始有的陋習啊。”

“對,《墨莊漫錄》是1148年,也就是南宋紹興十八年成的書,要是沒有大文豪蘇軾的推波助瀾,公然戀足,後世就不一定會有審美愈發畸形的三寸金蓮。”

“聶先生懂得真多。”

“每個人都應該鑽研自己的愛好啊,就像姑娘也會鑽研圖書館學,是不是?”

明明就是個歪理,卻被聶廣義說得天經地義。

夢心之不認為圖書館學和戀足癖有什麼可比性。

一時間,又找不到合適的論據用於反駁。

夢心之不禁莞爾:“聶先生還挺會鑽研的。”

“那必須啊。”聶廣義在夢心之的笑容裡沉醉,一醉就開始吐真言:“不知道姑娘的腳是多少碼的?”

“啊?”夢心之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
意識到自己一個不小心,又說了大實話,聶廣義只好強行解釋:“像我這麼熱愛鑽研的人,遇到了像姑娘這般顏值的存在,肯定是要問問穿多少碼的鞋子,以驗證一下,傾慕物件的腳不過36碼這樣的個人喜好,有沒有事實根據。”

自從認清了自己的心,聶廣義就開始各種暗搓搓地夾帶私貨。

“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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