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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我可就等著了,還有什麼是我們能做的嗎?”
聶廣義:“方便的話,能不能麻煩你們,幫忙把這個手機也沖洗一下,手機是防水的,你們直接衝乾淨了消個毒再拿回來就行。”
公務艙乘務員:“沒問題的,聶先生。小事一樁。”
乘務長:“我先多給你們拿點消毒溼巾。”
聶廣義:“謝謝,你們想的真周到。”
……
這番對話並不存在什麼奇怪的地方。
【不奇怪】偏偏是夢心之最奇怪的地方。
坐在她隔壁的這位一會兒哭一會兒吐的傲嬌人士,竟然也是能好好和人說話的。
聽到這番過於正常的對話,看到兩位空乘臉上洋溢的笑容。
夢心之沒有告訴聶廣義,她給他吃的是安慰劑。
她知道,就算說了也沒有用。
從聶廣義和空乘的對話裡面,夢心之已經聽到了另外一個版本的理由——因為喝了牛奶暈機。
那不還是她的問題嗎?
牛奶是她叫的,“藥”也是她讓吃的。
總歸,不管事實是什麼樣的,她旁邊的這個人,都一定會把責任推給她。
如果聶廣義是個天生就不會道歉的人,也就算了。
如果明明這麼正常的,卻一句抱歉的話都沒有和她說過,就真的有點更過分了。
吐了一手就不說了,之前還差點把她的手給掐斷了。
這一路下來,已經有了漸漸泛紫的趨勢。
是覺得之前見過兩次算是認識,就不需要道歉?
世界上確實有一種人,面對越是親近的人,就越不知道要怎麼好好表達。
可是,她和旁邊這位男士,頂多也就是幾面之緣,和親近兩個字,八竿子都扯不上關係。
記完乘務長乘務員的名字和航班的資訊,聶廣義仍然沒有要開口和夢心之道歉的意思。
就和失憶了一般。
……
聶廣義確實是選擇性失憶了。
長這麼大,這應該是他最丟人的一次。
不僅如此,丟人之中還帶著一股濃的化不開的噁心。
這樣的事情要是沒辦法從腦海裡抹去,活著還有什麼樂趣?
他不想到了羅馬之後開車載著夢心之去佛羅倫薩了。
哪怕順路程度超過80%,他還是沒有那個臉。
夢心之有沒有潔癖他不知道,他自己絕對是有的。
推己及人,如果有人就這麼吐了他一手,他就算能剋制住揍人的衝動,這輩子肯定不會想要再見到這個人。
……
飛機剛剛停穩可以解除飛航模式,宗極的電話就打了過來。
接聽電話的人不是夢心之,而是坐在她旁邊的聶廣義。
倒不是聶廣義把夢心之的手機給吐壞了,也不是夢心之的手機還沒有消毒完畢,而是宗極打的就是聶廣義的電話。
這個電話一接通,也就意味著夢心之給宗極報平安的電話變成了忙線。
“聶兄弟你是不是今天飛羅馬,現在剛剛到達?”宗極在電話裡,語氣稍微有那麼一丟丟的急切。
“是的,宗極大哥。”
這會兒飛機的艙門還沒有開啟。
夢心之還坐在聶廣義的旁邊。
聶廣義的這一聲【宗極大哥】喊得夢心之很不是滋味。
她第一時間給爸爸打電話報平安,爸爸竟然把電話打給了一個才認識沒多久的人。
她沒有媽媽夢蘭那麼愛吃醋,但此時此刻,整顆心確實是酸到不行。
她這才出來留學,在爸爸心目中的重要性,就下降了一大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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