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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容易到了正堂,就見寧氏跪在堂下,用絹子捂著臉倒也看不清神色,只是抽泣道:“...老太太說這話可就是誤會兒媳了,兒媳何時惦記過您手裡的家產?只是三年清知府,十萬雪花銀,這世道離了銀錢誰肯下功夫幫忙?您既要安兒他爹在外面幫著活動,手裡沒些銀錢怎麼成?”
晏老夫人冷笑道:“你若是單要銀錢我也不說什麼了,可你開口就要祖上留下來的鋪面和田莊,當我這個婆母是死的不成?”
寧氏哭的哽咽:“那些衙門裡的大老爺,哪個不是眼高於頂,尋常那幾兩銀子哪裡是能瞧得上眼的?兒媳不過是怕現銀不夠反倒誤事兒,為了家裡的幾位叔伯兄弟,這才覥顏開口,娘怎麼能這般說我呢?”
晏老夫人在晏府地位崇高,就是晏三樂兩口子也不敢輕易得罪,一個是因著她是嫡母,身份高,二也是因為寧氏雖掌了管家權,但家裡的錢財還是握在晏老太太手裡。寧氏哪裡只是想要祖產,而是想要掌管整個府上啊。
這時候晏和已經帶著重嵐進去,不過堂上吵得正歡,沒什麼人注意他們倆,她跑去跟晏芷坐著,晏和瞧了她一眼,隨意找了張帽椅坐在下首。
晏老夫人用力一拄柺杖,怒聲道: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口子存了什麼齷齪心思,看著三思他爹不在了,想著拿了銀錢就能擺弄我們娘倆,我告訴你,做夢!”
寧氏跪在地上,哭的幾乎要癱軟過去:“娘說這話可讓兒媳怎麼活下去,當初爹特地拉了相公的手叮囑他要看顧二叔,相公到現在也不敢忘,這些日子為了二叔和其他幾位叔伯的事兒,見天兒地跑出去幫忙,自己這些年薪俸不知道搭進去多少,如今要不是實在沒錢了,我也不會厚著臉皮向娘開這個口了。”
她用絹子揩了揩眼淚:“相公不是您親生的,您不心疼也就罷了,可二叔可是您親生兒子,還有那幾位叔伯兄弟,都是一家子的至親骨肉,錢再多也買不來家裡人的性命,您難道還在乎這點銀子嗎?”
重嵐暗讚了一聲高明,這話說的倒像是晏老太太不出銀子,就是要誠心害死晏三思和其他幾位被抓進去的人似的。
晏老太太被堵得說不出話來,晏三思有些坐不住了,也挺身勸道:“娘,大嫂說的也有些道理,要不您就把田產鋪子分大哥他們些子吧,反正也是給咱們自家人花。”
重嵐本來捧著茶盞子正在喝茶,聞言差點一口茶水噴出來,這晏家二爺可以啊,胳膊往外拐。她下意識地去瞧晏和,見他神色淡淡的,只是眼底略有譏誚,卻並不意外。
那邊晏老太太也給氣得不輕,怒斥道:“你懂什麼?還不給我退下!”
晏三思不敢反駁母親,只好悻悻地坐了回去,旁邊有幾房相公被帶走的女眷蠢蠢欲動,都輕聲勸說道:“是啊嬸孃,這時候就不要吝嗇銀錢了,錢在重要也沒家裡人的命重要,大哥既然有門道,那就把錢給他讓他試試唄。”
晏三樂做這麼多一概都是為了爵位,能真心幫忙才怪了,等他們掌了這晏府的大權,撈夠了好處,在承襲了爵位,只怕府上再無他們嫡出這一房的容身之地。
晏老夫人被你一眼我一語說的六神無主,冷不丁瞧見晏和坐在遠處,如獲至寶,忙招手道:“和哥兒,您是咱們家的嫡孫,又在外說得上話,你來說說這事兒到底怎麼辦?”
晏和起身緩聲道:“我如今已經丁憂在家,在朝裡說不上話,祖母這般問可就是為難我了。”
晏老夫人見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,心裡著急:“可你當初做到了那般高的官位,難道在官場上一點人脈都沒有?總歸是個活動的餘地啊!”
寧氏就怕晏和出手,那他們兩口子這戲就別唱了,緊跟著道:“官場上不都是人走茶涼,縱然和哥兒原來有通天的手眼,現在沒有職位在身,說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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