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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來判了幾天啊?人家早就出來了,老婆孩子熱炕頭,你呢?可別怪我說話直,為了大義犧牲的,那叫英雄,身後萬古傳頌,九死不悔。可你犧牲又為了什麼?就為了撈那幾個貪心不足的傻逼?這種貨色活著,對社會有什麼好處?嘿,我都替你不值。”

這句話像一把利刃,狠狠地捅進了燕秋山的胸口。

他不知道質問過自己多少遍,當年為什麼要逞這個英雄?因為他是異控局“第一外勤”的負責人,他就得偉大光榮正確,得永遠高尚,就像無慾無私無人性一樣麼?

除了家裡那一筐賣廢品都賣不出去的“榮譽”,他英雄出什麼結果了?

誰跟他誰倒黴。

“你想當你的好人,咱們這就一拍兩散,我回去領主人的罰,”瞎子說,“你想別讓自己再後悔,就快走,別等天亮,人多眼雜。”

燕秋山下意識地扣住了胸前的金屬碎片,再沒有言語。

一行人登上一艘破舊的漁船,很快往南海駛去。

在大礁石上看著他們的麻雀倏地騰空飛起,眼睛裡有絲絲縷縷的黑氣冒了出來,與與此同時,它“看到”和“聽到”的東西,一五一十地傳到了盛靈淵那裡。

這是一個簡化版的“傀儡術”。

最精妙的傀儡術控制的傀儡,能讓枕邊人都分不出真假,連最細節的習慣、最幽微的心思也能模擬得一絲不苟,神乎其技,丹離死後就徹底失傳了。

盛靈淵伸出手,讓麻雀落到他手心裡,手掌輕輕地在它頭上拂過,解開術法,把鳥放了,忍不住嘆了口氣。他學了半輩子,只學到了個皮毛——臨時讓沒有靈智的動物充當一下耳目,自己本人還不能離開太遠。

世人都傳說他機心萬千,但跟那個人比,他大概只配當個舞刀弄劍的打手。

不過……

盛靈淵無奈地想:“鯤幾時有那什麼……‘魚鰓’了?”

瞎子身上妖氣倒是重,甚至蓋過了人氣,盛靈淵認出這是一隻“峳峳”。(注)

“峳峳”偶爾也會被列為“兇獸”,但其實沒有鋒利的爪牙,只是不太吉利,一出現就代表凶兆,單純噁心人罷了,真身跟狗差不多。

至於剩下那幾個,吹噓自己能在深海自由來去的那位,是個雜種泥鰍,祖上大概都沒離開過池塘,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。

一個牽線的人皮木偶,粗製濫造得很。

那個和清平司有些關係的燕姓男子雖然頗為敏銳,但血統很雜,比那雷澤之獸的後代還淡,基本已經是凡人了。

狗,泥鰍,玩意兒,凡人……就憑這幾位,也想潛入高山王子墓?

盛靈淵覺得匪夷所思——畢竟,高山王子墓是他親手封的。

“這瞎子真名不詳,a級通緝犯,極其危險,代號‘銀翳’,是個兇殘的亡命徒。燒傷臉代號‘蛇皮’,滑不溜手,水系異能,號稱只要是在水裡,沒人能抓住他。遮著臉的女人,要是我沒認錯,應該是玉婆婆身邊的‘天鬼侍女’,沒想到那個老東西也攙和進來了。再加上一個前任風神一的隊長,”王澤的臉色罕見的凝重,“不好辦啊。我不知道我們老大……燕隊為什麼會跟這些人混在一起,但……宣主任,我現在感覺不太好。”

風神一行動力驚人,接到宣璣的資訊後,立刻開始調查。

知春的殘片是誰偷走的,一時沒頭緒,但偷知春肯定是為了燕秋山,因為除了他也沒別人在意。

風神一從隊長到隊員,並不像他們看起來那麼缺心眼,王澤跟著燕秋山多年,差不多知道他所有的習慣,幾年來一直什麼都不說,也只是不想讓別人打擾他們燕隊,真想查,二十四小時內,他們就鎖定了燕秋山的行蹤。

“燕隊提過,知春是他們家祖傳的刀,刀靈從來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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