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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主人的氣息。
搭在身上,像是自己會發熱。
盛靈淵奇怪地發現,以前他居然一點都沒感覺到。
他微微闔上眼,仔細地撫過被角,驚訝地發現,原來這些半舊的棉布居然能柔軟成這樣。
“咳……”
門口響起一聲乾咳,宣璣坐立不安地抱著膝上型電腦戳在那——手機落在總部,還沒拿回來——盛靈淵方才的動作看得他心裡上躥下跳的,宣璣清了幾次嗓子,試圖看起來莊重一點:“鍋底糊了,我還是叫外賣吧,有沒有想吃的?”
盛靈淵轉向他,目光像兩口深潭。
宣璣感覺自己血壓直逼一百八,就快進化成一口高壓鍋了:“這個……就是個意外事故,發生機率很小的,我平時都還是很靠譜的。呃……真的,我可以照顧……”
盛靈淵打斷他:“過來。”
宣璣倏地閉了嘴。
“過來,”盛靈淵輕輕地說,“我看看你。”
宣璣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拘了魂的孤魂野鬼,沒來得及細想,兩條腿已經自作主張地走了過去,心跳震得他四肢發麻。他沒有抽出翅膀,但後背兩側的肩胛骨已經快要燙熟了。
廚房裡蹲著一口糊成炭的粥鍋,宣璣脖子上蹲著一碗糊成炭的腦花。
“我洗臉了嗎?”他在一片焦糊裡冒出這麼個念頭,一時間,慌忙想找個什麼玩意照一下,低頭正看見自己膝頭上戳著個開啟的筆記本,螢幕上外賣平臺上熱鬧的各色小吃,他從八大菜系中間艱難地分辨出自己的影子,發現他已經不知什麼時候半跪在床邊,“我這是什麼傻逼造型……”
就在這時,一隻好像怎麼也捂不熱的手端起了他的臉,宣璣倏地屏住了呼吸。
“原來他是這個樣子的。”盛靈淵想,可又似乎本該如此,不應當驚訝。
初相識,便刻骨銘心。
難怪他活得這樣像個人,盛靈淵恍然大悟,想起他每一次封住記憶,到處遊歷的快活勁,胸口又後知後覺地絞了起來,他想:要是沒有我,他該過得多好?
宣璣被他摸得從臉一直酥到了腳,僵硬得發疼,就在他快要忍無可忍的時候,門鈴拯救了他。
剛響一聲,他就一躍而起,撂下一聲“我去開門”,逃跑了。
盛靈淵蜷了蜷手心,撐著從溫柔鄉似的單人床上起來——朱雀血脈是他狠手剝下去的,好不容易迴歸本體,又被他壓制了許久,不得完全歸位,這會一股腦地爆發反噬,不比抽出去的時候好受多少。
盛靈淵按住心口,剋制地抽了氣,神魂復甦。
他從宣璣的記憶裡看見,天魔劍的殘片當時被赤淵火烤化了,化為鐵水,裹在朱雀骨上。骨、血、舊器身、獻祭人,赤淵為劍爐,看來是機緣巧合,促成了劍靈再次賦生。
鐵水裹著的朱雀骨構成了劍靈的肉身,因此宣璣每一次都在烈火中“出生”。
三十六根朱雀骨,三千年至今,已經損毀得只剩最後一根……如果朱雀骨沒有了,他會怎麼樣?
盛靈淵的心微微沉了下去,他經不起赤淵再起波瀾了。
門口傳來人聲,肖徵和王澤一起來了。
王澤懷裡抱著個大包,肖徵則把已經沒電的手機往宣璣懷裡一扔:“你是不是這輩子學不會什麼叫‘組織紀律’了?一把火把嫌疑人都燒光了,哦,招呼也不打一聲,說走就走。”
王澤:“就是,不知道的以為您急著私奔呢。”
“別瞎說,”宣璣不由自主地壓低了聲音,怕誰聽見似的,“進來。”
王澤和肖徵面面相覷——就宣璣那張“廢話上車拉”的嘴,不應該立刻貧回來嗎?
他既然做了人,那這事裡頭必有鬼啊!
王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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