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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影人碎片幻化成妖王的模樣,自稱‘朕’,一出世,就想奪回赤淵之力——那完成了公主遺願的孟夏呢?”

盛靈淵話音落下,地面的法陣徹底分崩離席,石板“咯吱咯吱”地扭動旋轉起來,以那棵紫紅的樹根為中心,朝兩邊裂開,一條長長的地道在兩人面前展開,一眼看不到頭,彷彿直通地心。

“她想替公主活。”宣璣飛快地接話說,“公主為人作嫁,忙活半天又被妖王背叛,如果她還活著,應該想殺了妖王,徹底取而代之,再也不站在誰的幕後。”

“她也想要赤淵,像妖王一樣。丹離一心封印赤淵,不惜屠遍非人族,她卻野心勃勃地想得到赤淵之力。”盛靈淵負手鑽進地道里,“這個釘在地上的大陣應該就是為了控制赤淵而造的,可惜她自己中了丹離的圈套,功虧一簣,現在讓別人撿了便宜……以及小璣。”

宣璣:“嗯?”

“我一生所有,全是精心設計,深情厚誼全是虛誕,只有……”盛靈淵頓了頓,沒往下說,他背對著宣璣擺擺手,“不要再挖空心思,替我搜羅那點溫情的證據了,沒意思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注:盛靈淵清空大腦的時候用的是巫人族的小曲,我記錯了,抱歉——5月18日修改

第119章

地道極窄, 兩人走在其中都得略微彎腰, 九曲迴腸, 一眼看不穿。

宣璣眼裡全是盛靈淵的背影,一時居然沒接上話。

盛靈淵不會吝於表達,假如有需要, 他甚至會適當誇大,比如有時候他心裡感覺其實是“一”,也能表達出“十”的效果, 外人看著還挺真誠。這讓愛他的人也好、揣摩他的人也好, 都一起沒底,不知道陛下一個燦爛的微笑中, 到底有幾顆牙是真心的。

但宣璣知道,有一些事, 靈淵是不談的。

他幼時不與人談母子之親,少年時不與人論劍, 東川付之一炬後,他就不再說兄弟手足。

偶爾與人提到“母后”陳氏,盛靈淵永遠是千篇一律的幾句——從陳氏德行和功績誇起, 用一堆浮誇的排比句堆砌完, 最後簡單表示一下自己“母恩難報”……所以乾脆也不打算報了,像篇幾十年沒更新過的演講稿。

他不怎麼說陳氏的壞話,就像他也不怎麼說天魔劍的好話。如果要對外人評價劍靈彤,舌燦生花的盛靈淵立刻就會詞窮起來,除了“相伴多年”和“忠義可靠”之外誇不出別的, 宣璣一度懷疑,除了丹離與寧王等少數幾位看著他們長大的,自己在當時很多人心裡,就是個經典的老實人形象。

至於東川,阿洛津活著的時候,盛靈淵每每對人提及那貨,都是一肚子愁,頭疼他長得還不如族裡的小丫頭們茂盛,脾氣又臭又混蛋,沒事還愛鑽個牛角尖,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長大。可是猴年馬月沒到,巫人族就沒了。從那以後,阿洛津在他那裡,再也不是讓人發愁的熊孩子,盛靈淵不遮掩阿洛津的功與過,站在人族立場上,他嘴裡的阿洛津是盟友,是讓人惋惜的少年族長,其叛離與入魔是人族的莫大損失……他從來不說痛失阿洛津、親手斬下四萬多巫人頭顱對他自己意味著什麼。

這還是宣璣第一次聽見他直白地說這種,近乎於灰心和怨憤的話。

宣璣搶上幾步:“你剛才說什麼?再說一遍。”

盛靈淵:“我說沒意思……”

“前面那句,”宣璣抓住他的手,“你說你‘只有’,你只有什麼?”

“我又沒說你,快別不要臉了,”盛靈淵一邊把自己的手往外抽,一邊笑罵道,“怎麼我說點什麼你都要見縫插針地把自己往上湊,你這……”

“靈淵,”宣璣打斷他,“我要是也能許願,我希望我們能做一對凡人。”

最好生在現世,最好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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