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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他畢竟已經年近六十,爹多次勸說皇帝,何不拖一拖。
然而皇帝終是忍不住。更何況此時有了確切的謀反證據。於是傾天下兵馬,只為殺掉這個站在王位旁邊的人。畢竟,王與馬,共天下。
各州郡兵馬集結,雖然大晉只不過是半壁江山。
然而我卻要感謝王敦,感謝這一場兵荒馬亂。
因為這內亂,我才得以再次見到她。
戰清鴻。
三月二十,皇帝急招群臣議事,說是王敦大軍以逼近建康五百里。我時任中書郎、駙馬都尉,兼領建康軍事。皇帝年輕,卻不糊塗,連發數十道命令,水陸阻擊王敦。我也躍躍欲試,請命攻敵。皇帝微笑著看我一眼,搖搖頭。
一道命令,我必須留在宮中,保護皇帝。
是呀,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任務了。群臣皆知我是朝中武藝第一人,在此兩軍決戰時刻,我又怎能離皇帝半步,離建康半步?
倒也不惱,慣了。我匆匆下朝,回到公主府。飛簷滴水,桃花枝下,公主與幾個宮女在踢毽子——不知是哪兒傳來的玩意兒,一片歡聲笑語。
我只是略微一怔,剛要轉身,公主望見了我:“溫郎!”她笑著撲進我懷裡,臉是紅的,宮女們捂著嘴笑著散了,只餘我二人,站在桃花樹下。
我告知公主今日起我便要入住宮中,貼身保護皇帝。公主嘴唇動了動,似有話想說,卻終是埋首在我懷中。
傍晚,收拾了幾件隨身衣物,不經意間觸到衣物間那塊熟悉的上古玉佩。順手便放進懷裡。在那寂寞的宮廷中,有這事物陪著我,倒也不寂寞。
或許,這定情玉佩,早該還與清鴻。
原本一直有訊息的,直到他們遠赴土堇以北的天山,這訊息便斷了。建康一別,她回了昆寧城,林放去尋她;他們一同去了關外燕地土堇城;他們在土堇幫慕容皝奪回兵權;他們去了天山……
訊息卻這麼斷了。其實我很明白,之前能探到訊息,是因為林放允許,否則以他的手段,我的探子早死了無數回。如今斷了訊息,只有一個原因——林放已經不打算讓我探聽。
斷了訊息,我的心情已無太大起伏。建康一別,已經一年。我已親手斷了與清鴻的一切,又有什麼可以惋惜?我一直像一個窺探者,卑微的探聽她的一舉一動。
真是好笑。
已經四月,宮中卻比外邊要冷得多。一晃十幾日過去了,我的人阻住了刺客的八次刺殺,刺客的襲擊時間間隔越來越短,大約前方戰場態勢已經達到最激烈地步。
皇帝再也不像以前,會催著我回宮看望公主——畢竟她是王敦最疼愛的外孫。沒料這日,她卻進宮了,求見皇帝,卻被拒絕。她來到我的小屋,仰頭望著我:“溫郎,父王不肯見我。”
我看著窗外,今日的夜色異常陰暗,我有不祥的預感。
“你回去吧。等平定王敦,父王自會見你。”我安慰她。
卻聽她有些尖銳的聲音顫抖道:“溫郎,外公錯了嗎?”
我詫異回頭,卻見她冷冷道:“溫郎,這王位,本就是能者居之。當年司馬氏不也是奪了曹魏王權?溫郎,如今皇帝好大喜功,不思光復晉室江山,外公則不同,你何不投靠我外公……”
“住口!”我厲聲道,“這等話,休要說了!”
她噤聲,大約我從未這樣說過她,她眼中明顯有憤怒。可偏偏,還滑過一絲得意的恨意。我忽然覺得不對勁,那眼神……
我腦子裡一個激靈,難怪今日公主入宮,帶的護衛宮女特別多,又因我親去宮門接她進來,宮中侍衛無人敢盤查,我又未能隨侍皇帝身邊……
我怒喝一聲,拔出佩劍,破窗而出,朝皇帝所在中宮,疾奔。只聽得身後公主絕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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