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嬰聽不太懂,又是官又是商的,不在他的理解範圍之內。他認真點頭,表示自己記下了這些話,也會做好被人罵的心理準備。
在李元嬰看來,罵了就罵了,又不會少塊肉,隨他們罵去!
此時茶也煮好了,李元嬰親自接了一碗捧給蕭德言。
蕭德言知李元嬰不拘身份、萬事隨心,便也不推辭,接過熱茶飲了一口,本是暑氣升騰的盛夏天,數口熱茶飲下卻覺兩生腋風,渾身輕快得很。蕭德言道:“這茶確實不錯,暑熱天氣喝著正好。”
李元嬰道:“我給您留的是最好的,你每次喚人煮一小包就夠喝了!”
蕭德言取過李元嬰帶來的銀盒,看了眼上頭的靈椿丹桂圖,一眼便看出它的出處。他說道:“畫得不錯,就是這兩句話寫得淺白了些。你在宮中讀書,可有開始寫詩文?”
李元嬰道:“還沒教呢。”他說的想的寫的,全都是自己在瞎琢磨!提到這個李元嬰就忍不住嘀咕,“我覺得他們都不想教我寫,愛教不教,我也不耐煩學!”
別看李元嬰年紀小,實際上小孩子可比大人敏感多了。誰喜歡他誰不喜歡他,誰誠心教他誰敷衍著應付他,李元嬰從小就能感覺出來的。
這事兒蕭德言也有所耳聞。
前段時間太子出了兩篇不錯的文章,孔穎達追問之下太子才說是他與李元嬰合寫的,主要是李元嬰提出要寫這樣的文章但不會寫,最後負責動筆的人才成了太子!而李元嬰上次在朝會上冒了次頭,把一個文臣辯駁得啞口無言!
孔穎達幾個門生知曉了此事,都覺得,這禍害還是不會寫詩文比較好。光靠他這張嘴都能把人說死了,真要讓他學會舞文弄墨,全天下的讀書人還不教他慪死?
你不想教、我也不想教,誰都不想教,一來二去李元嬰就沒機會好好學這個,只能寫出《韓子寓言》那種給小孩子講故事的水平。
蕭德言淡笑道:“你不學,你就沒法把他們說通。只有學了他們那一套,你才能用他們那一套把他們說服。”
李元嬰一聽,覺得蕭德言這話很有道理,立刻拍著胸脯自己一定好好學。話趕話趕到這了,李元嬰索性直接賴下來要蕭德言先教教他,他學上幾手回去唬一唬別人!
蕭德言沒拒絕,飲著熱茶點撥李元嬰一些寫文章的要訣,又教他回去看些什麼書、看書時要注意什麼。
李元嬰一向愛聽蕭德言給他講學,每一句都聽得仔仔細細,不知不覺竟到了薄暮時分。
直至有人來問蕭德言要不要傳膳,李元嬰才發現已經這麼晚了!他想了想,索性叫人回去和宮中說一聲,自己今晚直接宿在魏王府算了,眼下他正學得起勁、恨不得立刻討來筆墨下筆試一試,不想斷了這股勁頭!
李元嬰要留在蕭德言那邊蹭飯,還決定留宿魏王府,李泰這個魏王自然不可能不知道。他聽到這事後氣得想立刻過去叫人把李元嬰扔出府,千忍萬忍忍下來了,用過膳後才努力裝出心平氣和的模樣去了蕭德言那兒。
李泰找過去時,李元嬰和蕭德言也用過膳了,李元嬰正湊在蕭德言身邊讀蕭德言給他挑的範文,一老一少坐在燈下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著,瞧著非常親厚。李泰額頭青筋跳了跳,上前向蕭德言問了好,又轉頭關心李元嬰晚膳吃得如何,還問李元嬰來了魏王府為什麼都不見他這個侄子一面。
李元嬰老實地道:“我見了你也沒話說啊,我又不是來找你的。”
李泰臉頰上的肉抖了抖,那張本來很有福相的胖臉看著都有點猙獰了。他就沒見過李元嬰這樣的,別人無論怎麼樣,面上總會說幾句客氣話,這傢伙都來他魏王府蹭吃蹭住了還說什麼“我又不是來找你的”!
李元嬰見李泰臉色不太好看,也想起自己是客人來著,當即拉起李泰的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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