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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用眼神告訴他,可以的,怎麼處置她,都可以的。
晏相大人已是仁至義盡了。
亂糟糟的人群中,不知是誰呼了聲“晏相來了”,於是眾官員有序地各自散開,為晏準讓出一條步道。
他沿著臺階步步走下,最後,停在了冷青檀面前。
她的素手扯著漆黑的鴉發,腳邊是落地的幞頭,以及那根藏青色的菖蒲紋髮帶,她靜立不動,眼眸平靜如海,彷彿終其一生在等待著什麼,而今,她是終於等到了。
她朝他道:“冷青檀深負君恩,亦枉費了晏相栽培,自知死罪。晏相不必念及同鄉之義,請以國法辦我。”
一句話,將晏準摘得乾乾淨淨。
在世人眼中,他還是不知情的光風霽月的晏相,公正無私,毫無偏袒。
但晏準知道自己不是的。
第一次被一個女子如此地維護著,怪異的感覺卡在心尖,有些說不出。
一旁御史大夫,以及左拾遺、右拾遺全湧了上來,七嘴八舌地道:“晏相處置公允,茲事體大,還請晏相拿個主意。”
如今陛下不在京中,他們當以宰相馬首是瞻,好幾個看不順冷青檀的,這時全湧了上來落井下石。
冷青檀那一屆的貢生之中人才輩出,然而均在科舉考場上落敗,以前只是稍有不服,如今得知冷青檀竟是女子,女人居然能贏了他們?不可,這萬萬不可!這個女人必須消失!因此以他們叫囂得最兇。
晏準的耳畔,收的全是辱罵,叫嚷著應該令欺君之人付出代價的,更有甚者,把前朝的車裂之刑也提了出來。
可就是這樣,冷青檀還是沒一絲懼色。
這個女子,真是……奇特。
晏準無法言說這種感覺,身遭實是太過於喧譁,他抬起雲白廣袖,輕輕揮去,令聲音暫時止住。
繼而,他清雅的聲音微微沉了下來:“冷青檀欺君罔上,本當以死罪,然,畢竟是朝廷命官,陛下不在京中,擅殺命官,本相無權。暫將昭明寺少卿收監昭明寺,本相草擬奏疏之後,請陛下再行定奪。”
一句話,令干戈平息。
儘管仍有人猜測,雖說這昭明寺是專門用來審理官員案件的,如此也是合情合理,無可指摘,但冷青檀本就是昭明寺出身的,回了她的老窩裡,必是如魚得水了。
雖有微辭,但到底無人敢當晏準面質疑半個不是。
元聿回宮之後,收到的第一份加急的文書,就是關於如何處置昭明寺少卿冷青檀女扮男裝參與科舉的案子的。
奏疏是晏準擬的,長篇大論,洋洋灑灑,詳陳利弊。
元聿舟車勞頓,回了宮尚未歇憩,便讓晏相這封千餘字的奏摺砸得眼冒金星,平復了片刻之後,鄭保差人來挑燈火,他自個兒也小心翼翼地回了聲兒:“陛下有所不知,近日裡,冷大人這樁案子鬧得挺大的,全京都沸沸揚揚,沒有人不知道的。”
元聿的臉上看不出神情,修長的指,在晏準遞上來的劄子上一下沒一下敲著,閉目思忖了片刻。
就是太過於瞭解晏準了,所以今次竟輕易地便從晏相的劄子裡看出來了一絲不同。
筆觸不同,看似公允,陳述利弊,但字字句句,似有袒護之嫌。
實在是很奇怪,晏準行事風格並不是如此,元聿曾自以為很瞭解他。
廬陵冷青檀,先帝欽點的狀元郎,文章珠璣,揮斥方遒,居然恰是個女子。
於是元聿的唇角輕折:“晏準想留冷青檀。”
鄭保大驚,臉色驟變,不過他很快地掩飾過去了,聖心難測,尤其是當今陛下的心思,若擱在先帝那兒,其實很好想,那冷大人這次縱令僥倖不死,也絕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的。但陛下這兒,他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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