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靈,登時前後串了起來。

起初張嬸子只是猜到,她驚疑不定地在屋中踱來踱去,忙著練字的虎兒沒等到彎彎姊姊來,又見孃親的布履在地面上踩出咚咚的響聲,便有些煩躁了起來,嘟著嘴道:“孃親,你怎麼了?”

張嬸子臉色一板,“大人的事兒,你小孩兒不許多嘴!”

虎兒吐了吐舌頭,埋頭繼續練字去了,果然沒有多嘴再問半個字。

晚間,張嬸子的男人回來了,他工地採礦的事繁重,好不容易開了春,正是最忙的時節,一年到頭,也就這個時節掙的錢最多,也回來得最晚。等男人寫了個熱水澡,仰頭往床上一倒,迷迷糊糊就要睡著了。

月色深幽,悄然破窗而入,曬在張嬸子的一側床角,將她整張沉思的面容映得慘白,男人乍一睜眼,嚇了一大跳,立刻伸臂推她:“這麼晚了,不睡,還要做甚麼?”

張嬸子扭頭,便衝男人道:“你還說我多心,犯了疑心病,我看這事是板上釘釘了。”

“什麼事?”

男人睏倦地打了個哈欠,不以為意。

張嬸子嫌棄他不肯聽,手肘撞他胳膊,皺眉道:“就是我說的嶽彎彎懷孕的事兒!”

男人本來昏昏沉沉,疲倦欲睡,嫌這婦人長舌,又不知要嚼誰的舌根,此際聞言卻仍是驚嚇過度,猛然睜眼:“你說誰?”

張嬸子便把今日在嶽彎彎家中撞見安胎藥的經過一五一十說了,順道還添油加醋,渲渲染染。她是兩個孩兒的母親,在這方面,男人的見識自是遠遠比不了她,因此也不讓男人質疑,蠻橫地認定,嶽彎彎便是有孕了。

男人爭辯不過,折了眉宇,不肯再理會這婦人,翻身躺了下去,只道:“我只知道,彎彎那孩子這幾年在陳家吃了不少的苦頭,老嶽當年對咱們好,他就是要把女兒託付給我,我也是會養的。咱們受了人家的恩情,還要恩將仇報,那和畜生有甚麼兩樣?”

張嬸子瞬時瞪大了眼睛,怒斥:“你這話好厲害,就拐著彎兒罵我不是人了是不是?”說著張嬸子就抬起了臂膀,抽她男人,男人後背灼痛,沉著口氣,也不吭聲。

他明日還要去礦地上工,一家子就指著他吃這口飯,張嬸子到底沒太過分,忍了這氣,也翻身朝著裡側躺了下來。

男人油鹽不進,對她的話又不肯信,張嬸子大是著惱。

次日一早,張嬸子拎了酸杏脯到葉氏家裡做客,還拿了些酒醪。這一來便發現,不止葉氏,好幾個婆婦也在,都是來看葉氏的。

葉氏的丈夫嶽三郎是個大小也算是個村官兒,對張嬸子她們極是客氣,盛情招待了她們這些常來與葉氏說話的婆子婦人,因還有公務在身,便告了辭。

嶽三郎離開以後,家裡便只剩下葉氏與諸婆婦,這些嘴碎的婆子,拉長了破鑼嗓,從東村一路說到西村,最後扯到了一戶人家,說起人家的家長裡短來。

說早些年,流民還猖獗的時候,女人生活不容易,那時候誰家走失了女兒,也只當是被那流寇給抓走了,大家都很惋惜,併為那人家感到可憐。城南王家村裡的,鐵柺老王家原來就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,可惜就是長到十六歲,便離奇失蹤了,報了官府,也沒用,怎麼找都找不著。當時就有人說了,鐵柺老王家那女兒生得水靈,一定是讓過往的賊寇起了歹心。

大家紛紛對老王表示了一番同情,過了好幾年,閨女沒回來,老王只當女兒死了,給女兒立了一個衣冠冢。老王除了這女兒,膝下再無子女,大家夥兒可憐他無依無靠,便在衣冠冢前,藉著採買花圈奠文的名義,為老王募捐了一筆銀錢。

“自那以後,老王整個人都老了幾十歲,前幾年,也走了,可你猜怎麼著?”那婆婦突然拉長了嗓音,罵罵咧咧起來,“就在前不久,有人到外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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