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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雷這種武器,在南宋就有了。
明朝更是發揚光大,威力那是沒說的,只是觸發機率和觸發方式不太穩定。
加上火藥昂貴,野戰中也沒那麼多本錢到處亂埋。
但是,如果設定一個明顯會被敵人經過的目標,然後在旁邊集中埋雷,再弄點註定會觸怒敵人引起破壞的機關……那打擊效果可就呈幾何級數翻倍上升了。
而且,官軍走的時候,還能在地雷區旁邊,額外多埋一些火藥桶、壓上碎石頭夯實。
於是,最靠近京觀的那群賀錦親兵,瞬間被炸死。
賀錦本人要不是隻是砍了幾刀後、懶得事必躬親做體力活、只是在旁邊監視,怕是也得當場斃命。
不過他現在的樣子也不好過,左腿小腿直接沿著膝蓋被卸斷了,只剩一點皮肉還連著。
挽救是沒可能了,立刻把剩下那點皮肉截肢包紮、估計才能撿一條命,還得祈禱別感染。
賀錦慘嚎昏迷之下,流賊也是大亂,只能先聽另一路大王賀一龍的統一指揮。
賀一龍因為昨天擔任的主攻任務沒賀錦重,手下也就沒有得力部將戰死。剛才他才可以在旁邊看笑話,並沒有太憤怒上前湊熱鬧,居然因禍得福。
然而,賀一龍也沒來得及慶幸多久,河對岸忽然又傳來一串炮響,很快就有幾枚十幾斤重的實心鐵彈,朝著被官軍放棄的中軍大帳飛來。
雖然是盲射、曲射,可官軍顯然昨晚撤退時就精心算好了相對位置、大致評估過彈道——在西方,1640年代已經有原始的彈道學經驗了。
雖然數學和物理工具都還不成熟,但熟門熟路的炮兵將領,至少會透過實驗經驗統計,來計算“大炮裝藥多少、仰角多高時,炮彈能落在多遠處”。
打預先算好、精心部署的固定靶,難度並不高。
流賊愈發大亂,這才想到官軍的火炮可不是佛郎機這種半吊子!而是正兒八經的紅夷大炮!
昨天紅夷大炮的射程優勢還不太明顯,今天對方卻是隔著河亂轟,給流賊留下了愈發深刻的印象。
“官軍沒有全部撤回縣城!他們還撤到河對岸了!給我衝!官軍肯定立營不穩!渡河逼上去近戰給本王把紅夷大炮全搶過來!”
賀一龍見到如此肥肉,也是利令智昏又莽了一把,流賊士兵們一時頭腦發熱,倒也還有幾分血氣之勇,居然就靠著游泳和木筏,準備渡河追擊奪炮了——
至少他們在河對岸沒看到官軍的堅固營地,只要過了河,就是野戰,己方人數多那麼多倍,還是能贏!
可惜,正是這種每次若即若離、看似有希望、看似優勢在我的釣魚,讓流賊又付出了代價。
官軍確實只能野戰,但是隨著炮響,大約兩三千官軍精兵、原本只是埋伏在暗處,此刻卻忽然出現在灄水南岸,快速列陣。
然後就等著倉促游泳和木筏渡河的流賊排槍點名、箭如雨下。
狹窄的河面上,一時間慘叫聲不絕於耳,而且每一聲慘叫都是短促無比。
剛一出喉嚨就像被掐住了脖子,然後就被輕微的“咕嚕嚕”冒泡聲取代了。
灄水這種小河也並不太寬,連百步都不到。官軍趁著這邊忙亂扎堆要過河、擠在河邊,完全可以直接火槍單方面屠殺。
流賊雖然也能用弓箭反擊,卻非常凌亂。而且官軍顯然是早有準備,出戰計程車兵都儘量協調配備甲冑、還攜帶了一些大木盾立在陣前。
有心算無心之下,隔河對射就成了一邊倒的屠殺。
一排排擠在河邊都沒下水計程車兵,割麥子一樣倒下,自相踐踏,幾乎把百步之內的灄水河水都微微染紅了。
“大王,不能再打了!這一切都是官軍的詭計,再打下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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