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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」
岑虞回過神來,眼睫微顫抖,氤氳成的水珠從卷翹的睫毛滾落。
她從水裡伸出手,抹了一把臉,沒精打采地應聲,「知道了。」
等她在浴室裡收拾好出去的時候,小傢伙已經累的睡著了,小小一團縮在noah的懷裡,露出上眼皮那一顆淺淡的小痣。
noah把她抱回房間裡休息。
岑虞縮排客廳沙發裡,抱著流蘇靠枕,眉眼低垂而倦怠。
noah坐在另一邊的沙發椅上,兩條長腿架起,手肘撐在兩邊的扶手上,雙手合十,食指置於唇邊,一副拷問的架勢。
「說吧,眠眠爸爸為什麼沒死。」他問。
岑虞下巴搭在靠枕上,有些疏於解釋,「嗯就很不幸的還活著。」
noah皺了皺眉,顯然並不滿意她敷衍地回答。
他直接用回了英語,以此來表達自己不高興的情緒,「ay,what’s proble with you?」
(你們之間有什麼問題?)
「」岑虞沉默半晌,沒有接話。
她和沈鐫白之間的問題,並沒有辦法用簡單的語言去表達,更多是來自情緒的感受,說了旁人也不見得理解。
「fe」noah擺擺手,重新換了個問題,「那傢伙是你以前寫信和我說的那個人嗎?」
要說岑虞和noah兩個人認識的時間,可能要比她認識沈鐫白還早。
小學的時候,學校組織活動,和大洋彼岸的另一所學校的孩子們寫信。
他們倆透過這個活動,成了沒見過面的筆友,從字跡幼稚的『hello』和『你好』開始。
到後來通訊軟體的普及,他們依然還是每半年給對方寄一封信,維持隔著大洋彼岸的友誼。
信裡的內容也從無關痛癢的小事,到一些人生階段的變化。
「嗯。」岑虞沒有否認。
上大學的時候,她在給noah的信裡,依然很幼稚的,向他炫耀過她交了男朋友。
下一封noah的來信,也不甘示弱的,炫耀他也有了男朋友,還附上了兩個人的照片。
岑虞記得那是一個很俊朗帥氣的俄羅斯少年。
有月光一樣漂亮的銀髮,湛藍的瞳孔,眼眸微微眯著,側頭看向旁邊的金髮少年,嘴角彎起斜斜的弧度。
「你來英國以後,我一直沒聽你提起過沈,你又說眠眠爸爸死——」
『沈』是岑虞以前向noah提及沈鐫白時用的簡稱。
noah說到一半,截住了話茬,好像很不想再提及『死』這個詞了。
「我很生氣。」noah很直接地表達他的想法。
「」
岑虞知道是她自己理虧,哄著他,「好啦,我錯了。」
noah始終黑著臉,冷冷地看她,「still angry」(還在生氣。)
糊弄不過去,岑虞開始狡辯,反駁道:「那你不也沒和我說過ark的事情了嗎?」
『ark』是noah提及那個俄羅斯少年時用的暱稱。
noah’s ark
諾亞的方舟。
從她三年前到英國,也沒有見到過那個銀髮的俄羅斯男人。
明明以前noah給她的來信裡,常常三句不離他。
「……」noah陷入沉默。
半晌。
「he passed away」他說。
(他去世了。)
猝不及防,聲線低啞。
諾亞的方舟,離開了。
「」
聞言,岑虞一愣,抬起頭來看向他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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