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兒嫁人,宿大人嫁給誰,她就給人當小老婆。宿大人不嫁人,那正好,她們倆可以湊作堆兒,高高興興過上沒有男人的日子。”
這回不用德全煽風點火了,太子一蹦三尺高:“這個耗子爪!”
德全看著震怒的主子,悲哀地點了點頭,“您瞧瞧,這叫什麼話!”
確實太不像話了,太子氣得肝兒疼。青葑這程子讓他操碎了心,現在又來個茵陳,明著和他搶星河,這還有王法沒有?都是女人,就算再喜歡,也應該各有各的生活。沒見過因為喜歡就要同嫁一個人的,那人家算娶了一位夫人,還是連夫人帶情敵一塊兒娶進門了?
他怒極反笑,“真是荒唐,怎麼能有這麼荒唐的事兒!我早看這耗子爪賊眉鼠眼像個陰陽人,現如今可好,欺負到我頭上來了。”
德全悻悻的,“這姑娘八成是糊塗啦,說什麼對付信王爺。王爺是什麼人呢,是主子親弟弟!她這一通胡說八道,連宿大人都叫她繞得找不著北了,只管安慰她,讓她別難過。有什麼呀,是女人總要出閣的,上回還不是老老實實上了主子的床。這回是信王,又不缺胳膊少腿,難道還配她不上?”
太子沉默下來,心裡覺得淒涼,他們兄弟間的事不足為外人道。老大也好,老三也好,他們敢生反心,他就能下狠手懲治他們。可換了青葑,叫他怎麼辦?一個娘肚子裡出來的,母后大行,兩個人相依為命那麼多年,在他眼裡,青葑是另一個自己。可是之前發生的種種,逐漸讓他感覺心寒,他不說不表示他不知道。幼弟長大了,他長在皇權的泥沼裡,眼見的,耳聽的,只有一呼百應。那個天下無敵的位置讓他迷失,也許在他看來,同樣是一個母親生的,憑什麼哥哥被立為儲君,自己卻要屈居人下。
年輕的孩子,總有一段時間目空一切,以為自己能夠翻雲覆雨,以為這乾坤憑他一己之力就可以顛倒。
他嘆了口氣:“宿大人呢,她究竟是什麼說法?”
德全說:“宿大人也是奇,她答應啦,說往後要兩抬轎子一塊兒進門。”
“糊塗。”太子唾棄,“她們這就商量定了?還得看爺答不答應呢。”
結果德全又訕笑:“宿大人說了,‘嫁誰還不一定’。問上官侍中,要是她嫁樞密使怎麼辦。侍中管人家叫表舅,總不好一塊兒過去……”
太子臉都綠了,“賊心不死,還惦記霍焰呢。嫁誰不一定……”他冷笑一聲,“她以為自己能蹦出東宮,蹦上天去?”
然後政務也不管了,轉身就朝麗正殿走。這會兒茵陳已經回了武德殿,星河一個人躺在南炕上。日光從西邊檻窗照進來,她就橫陳在一片光帶裡,可能害怕被曬黑,拿手絹蓋著臉,看上去有點瘮人。
太子走過去,像驗屍似的,伸出蘭花指捏住帕子邊角,往上掀了掀,“沒臉見人了?”
星河喝了藥,悶出一身汗來,燒是退了,不過渾身沒力氣,看人也朦朧著兩眼。
她往上一覷,“我又沒幹什麼缺德事兒,怎麼沒臉見人?”
“嗯,你可有臉了。”他陰陽怪氣道,“男人女人都愛你,你不光有臉,臉還大得像盤兒呢。”
她看他半天,嘁了一聲,重新蓋上了手絹。
太子因她這個態度,覺得心裡不大痛快。她蓋上的手絹又被他掀開了,他一副捉姦在床的架勢,吆五喝六的,“你說話,得給我個交代。”
她被他吵得沒轍了,氣哼哼說:“您還要我給您交代,您想要什麼交代呀?您那兄弟,還是人不是?人家姑娘不願意他就來硬的,沒瞧見茵陳手腕子上的淤青,比昭獄裡上刑還厲害呢。”
太子語塞了,心說老四房裡的事兒不歸他管,她衝他發火也不濟事。不過他內心還是有些佩服老四的,目的明確,敢想敢做。雖然手段不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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