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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能為給公主讓位,無故把她發還孃家吧。”
太子壓了壓手,“二位不必憂心,我今兒在這裡親眼瞧見的,要是皇父問起來,我自有說辭。”
既然如此,那還不算太壞。宿大學士忡忡點頭,宿太太心裡卻完全放下了。有個位高權重的女婿就是好,今兒太子不在,恐怕星海想發作,也找不著機會。暇齡看見她哥哥,終究沒敢放肆,宿太太送走了瘟神,歡歡喜喜對太子爺道:“您中晌想吃什麼呀?奴婢叫人預備砂鍋煨鹿筋,給您補補身子吧。”
星河紅了臉,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臉紅。她母親對太子的那份殷勤,真叫她看不過眼,昨兒才弄斷了鋪板,今兒就給補身子。看看太子,他笑得含蓄,說“謝謝太太”。她暗中腹誹不已,太子忽然咦了一聲,“你的臉怎麼了?認識你十來年,還沒見你臉紅過!”
於是大家像看西洋景兒似的盯著她的臉,那嫣紅的臉頰,便越發紅得不可遏制了。她兩手一捂,轉身回自己的院子去了。
進了月洞門,見星海的側室正指派人搬那塊斷了的床板,她站在一旁看了良久,心頭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。做慣了下人的,即便被扶上了妾的位置,在那些奴才面前也還是沒有主子的譜兒。她像往常一樣操持家裡的瑣事,廚上有她、擺飯有她、這裡要拆床架子,依然有她。
府上內外一切的細節都在她心裡,辦起事來駕輕就熟。星河欣賞她那股麻利勁兒,也不因她是妾而看低她。她回身一顧看見了星河,笑著叫了聲姑娘。
星河點點頭,往邊上讓開些,容那鋪板搬出堂室,她搓著手道:“回頭讓人再送厚實些的來,這板子本來預備給丫頭用的,沒想到……”說著一頓,尷尬笑了笑,“是我的疏忽。”
星河隨意打了馬虎眼兒,再說下去,又是太子的豐功偉績。她細瞧了她兩眼,“小嫂原是嫂子家裡的?這些粗活兒,不該你料理。”
星海的妾室笑道:“我自小賣到松府,不知自己的爹孃在哪裡。後來一直伺候小姐,小姐出閣我也跟著過來了,她怕我將來沒依傍,就讓我跟了姑爺。主子們待我都極好,但凡我能幫得上忙的,一應還是我來料理。雖說如今在姑爺房裡,又有了孩子,我還是拿自己當奴才看,盡心竭力地伺候主子們。”
這樣的人,不因位置更換改變初心,真是很難得。星河問:“這程子暇齡公主在府上這麼鬧,你是什麼想頭?”
她說:“我沒什麼想頭兒,橫豎我們小姐在這兒,我也在這兒。我們小姐要是回松府,我當然也不會留下。”
所以她是瞧著鶴閒才跟星海的,看了那麼多妻妾爭風吃醋的例子,遇上這樣的,便覺得格外稀有溫情。
她微微欠了身子,下臺階往門上去了,星河目送了她,又見太子爺踱著方步進來,眼前頓時一黑。這三天的春假,實在放得太長了,今兒才第二天呢,接下去怎麼熬,她已經覺得自己沒什麼活路了。
天兒好像要變,忽晴忽陰的。他走到她面前時,正逢雲散的一瞬,萬千輝煌照耀著他,人像飛了金似的。他個兒高,揹著手彎下一點腰,臉上帶著儒雅的微笑,親親熱熱叫了聲“星啊”,“你害什麼臊。”
星河忍不住扶額,“我沒害臊,就是有點兒頭疼。”
他恍若未聞,調轉視線朝臥房看了一眼,“昨兒晚上地方不對,要是在裡間,咱們就成事了。”
她被他說得心慌氣短,不住朝他拱手,“我的主子,您這會兒在宿家也算揚眉吐氣了。瞧您多驍勇,鋪板都叫您折騰斷了,您的面子算是賺足了,就饒了臣吧。”
太子面色一沉,“這話我不愛聽。”
他到處想轍坑她,還想聽好聽話,世上哪兒有那樣的好事!反正星河心灰意冷,她說:“咱們回宮吧,家裡不要我給親戚朋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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