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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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聽我爸說過，我五歲時摔過腦袋，難道我忘記什麼了？”丁澄的記憶裡還有五歲前和他|媽媽相處的片段，他並非是完全記不得五歲前的記憶，而是有選擇地忘記了什麼。

“澄澄，你把我忘記了……”

齊陵低語道出，他眸光裡的色澤已然不見了憤怒，卻還有些無法過去的介懷，他經歷了生母的“拋棄”，又再經歷小夥伴的“遺忘”，這幾乎是壓倒少年齊陵對情感追求的最後一根稻草。

丁澄聞言，眼睛瞪得很大，他了解眼前的齊陵，他知道齊陵不會騙他，所以他真的沒心沒肺地把齊陵和他最初的相識忘記了嗎？

許久過去，丁澄神色怔怔，他下意識問道，“小哥哥？”

在昨夜的夢裡，有這樣稱撥出現過，那是他曾經喚齊陵的叫法啊。原來他們還有過這樣的相識，只是他給忘記了，他怎麼能忘記呢！

丁澄的眉頭再一蹙，他捂住了腦袋，有些冷汗從額頭冒出，齊陵再顧不得鬧什麼情緒，他心疼又自責地抱住丁澄，“好了，澄澄，不用想了，沒關係，沒關係。”

他早就沒有真的生什麼氣了，如果真的要氣，也該是氣害丁澄摔腦袋的人。他低頭親一親丁澄的頭髮，輕輕地揉著他後頸，幫他緩解可能會有的疼痛。

丁澄靠到齊陵懷裡，緊緊摟住了人，他感覺到了難過，前所未有的難過，他把人忘記了，又似乎能體會到齊陵那種被他忘記的背叛感。

如果換成他被齊陵忘記了，丁澄覺得自己會難過死。

“齊陵，對不起，”丁澄低語告知，因為情緒來得太過強烈，他的手和身體都有些控制不住的顫|抖，他繼續道，“對不起，對不起……”

可是他的這些對不起，對過去他給齊陵的傷害，沒有任何的補償作用……他真的太過分了！

“澄澄，我說沒關係了，沒關係，”齊陵抬起丁澄的臉，又吻一吻他的唇，他眸中的色澤相當認真，他沒有敷衍丁澄，在丁宅的那個下午，他就為少年介懷的他選擇釋懷了。

他方才心中的些許介意，更多是一種遺憾，遺憾丁澄沒能想起，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現在的感情。

丁澄抬眸看一眼齊陵，他繼續埋首在他頸側，他腦袋裡的疼已經不見了，依稀他記起來了一些，但還有些過於模糊，可他和齊陵更小時候認識是無疑的了。

可他怎麼偏偏就把齊陵給忘記了呢……他想著想起更關鍵一點，“那你呢？你生氣也忘了我嗎？”

他後來和齊陵再見時，齊陵沒有任何要提醒他的意思，他對待他的方式和不認識的人差不多。

這回輪到齊陵無語凝噎了，丁澄並沒有說錯，他的確是這樣做的，他很明智地選擇跳過這個話題，“好了，不要想了，我們起來吃點東西去三叔三嬸家。”

齊陵揉揉丁澄的頭髮，現在他和丁澄在一起，不管是他的“遺忘”，還是丁澄的“遺忘”都無再追究的必要，能想起最好，不能想起也無妨，一切順其自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