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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們申家在東海是有生意的,那頭的生意正好是我二哥的兒子在負責,想著沈大人既然要去東海,能不能捎上我二哥。”黃太太說出了自己個兒的另外一個目的。
“喔,申家老爺在東海做的什麼生意?”這個尹桃有興趣啊,東海有熟人總比沒有熟人強啊!
“回沈夫人的話,我們慶豐行在東海有分號,做的是南北貨的生意,也做舶來貨的生意。”申廣仁道。
“原來慶豐行是你們申家的生意啊,你們申家真厲害,把生意做得這麼大。”尹桃讚歎道,慶豐行她知道,是個大商行,他們家賣的東西也是很新奇的。
“沈夫人過獎了。”申家兩兄弟謙虛地道,“不過餬口的生意,只是東海那頭的生意要難很多,自從端王殿下失蹤之後,倭匪日漸猖狂……如今要在東海做點兒生意真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。”
“我只聽說過端王在陸地上打仗很厲害,沒聽說過他還能打海上的仗啊。”尹桃驚訝地道,沒想到她男人在海上還有威名。
申廣仁笑著解釋道:“端王殿下是沒有鎮守過東海,也沒有出海打過仗,可是因為端王殿下的戰功太過顯赫,讓北邊兒,西邊兒的蠻子都不敢侵犯我大梁半分。
而且,既然大梁的北邊兒和西邊兒有端王殿下的人守著,朝廷就不用操心,能騰出更多的力量來治理倭匪。
再者,有端王殿下震懾,大梁在別國的眼中都是強悍無比的存在,大梁強大了,倭匪自然是要忌憚的。
那個時候,倭匪只敢在海上小大小鬧,根本就不敢上岸。
哪兒像現在,不但頻頻上岸,連衙門的官員也是說殺就殺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,那……那既然如此,你們慶豐行豈不是危險了,即便是生意能掙再多是錢那也不夠搶的啊。”
申廣仁聞言便露出幾分鄙夷的神色:“倭匪既是匪類,他們的人數其實並不多,朝廷的兵馬是倭匪的好多倍。
倭匪能上岸來,跟朝廷的兵馬無用有著巨大的關係。
朝廷的那些個當兵的,看到倭匪就跑,人家還沒近前來,他們自己個兒就跑光了。
至於說總兵府,那倒是被兵馬圍得嚴嚴實實的,倭匪明面兒上是闖不進去的。
可明的不行他們就玩兒暗的……
我們慶豐行在東海還是開了有些年成了,手底下也養了一批人,別的不說……還是能跟倭匪拼一拼的。
那幫子倭匪上岸就是掙快錢,他們一般不會挑我們這種硬骨頭啃。
像我們慶豐行這麼幹的商戶有很多,但凡有點實力的商鋪都會自己想辦法保護自己。
靠朝廷……早就屍骨無存了。”
“圈養私兵?這可是重罪。”尹桃驚訝道,她沒想到申家老二會給她說這麼私密的事情。
“哈哈哈……沈夫人多慮了,我們並沒有圈養私兵,都是給鋪子裡搬貨的苦力,一個個的有力氣,來了倭寇扛著鋤頭扁擔都能打的那種人!”他們也不傻,肯定是打擦邊球。
“你們這個辦法好!”尹桃誇讚。
申廣仁苦笑道:“東海府的商人們誰都不想這樣,像我們廣豐行還好,那些個小商家就……還有百姓,那才真真兒地叫苦不堪言。
百姓沒有路引是不讓離開東海各府的,一旦離開就成了流民,成了黑戶,到時候被人抓了賣進煤窯,礦場等等地方那也是要命的。
再說了,就你一人跑,你的家人呢?
就不管了?
可是不跑也是沒有活路的,倭匪上岸,燒殺搶掠女幹……他們十分喜歡擄掠年輕的女人走往西方販賣……”
申廣仁真是知無不言,言無不盡,讓尹桃對東海各府的現實情況有了更為深層次的瞭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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