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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身上下並無傷口,原來並不是小北擊中的那隻。
獵物豐厚,程石準備回家了,熱情的邀請陳子錕父子到家裡坐坐,喝一杯苞谷酒,陳子錕毫不猶豫的答應了,出發前剝下一塊樹皮,在樹幹上刻了幾個字留給雙喜他們。
程石住在大山深處,翻過兩座山頭,一道峭壁峽谷出現在眼前,雖然不算很寬,但極深,探頭一看,雲霧繚繞令人頭暈目眩,似乎還有淙淙水聲,程石說,這兒叫虎跳澗,意思是說只有老虎才能跳過去。
陳子錕問,你們怎麼過澗?
程石抓過峭壁上的一條老藤道:“用這個蕩過去。”
程石先抓起藤條做示範,一下就蕩了過去,陳子錕把狗熊綁的結結實實,也推了過去,然後是兩個孩子和獵物,小孩身子輕,嗖的一下就過去了,陳子錕身高體重,倒是蕩了好幾下才過去。
過了虎跳澗還有一段山路要走,陳子錕怕程石累著,提出要幫他背狗熊,一上肩才知道這玩意死沉死沉的,走幾十步遠就氣喘吁吁,幸虧他練過調息心法,穩住呼吸慢慢前行,倒也走的穩當。程石見了,暗暗佩服。
終於來到程石所在的村莊,這是一個完全用石頭壘起來的寨子,形制頗有章法,易守難攻
村裡有幾十戶人家,都姓程,族長是個八十多歲的矍鑠老人,非常好客,聽說來了客人,親自招待,陳子錕很驚訝的發現這裡的人竟然都是明朝衣冠。
程老頭慢慢講起了古老的故事,原來程家祖上是明朝崇禎年間的一位通判,不願降清帶領族人來到大山深處,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,種田打獵,直到咸豐年間才漸漸和外面有了交流和通婚,用獵物換些生活物品,因為實在偏僻,縣衙也懶得管他們,就這樣直到民國。
村寨裡處處都有明朝痕跡,程家宗祠裡供奉著祖宗的盔甲和腰刀,已經鏽跡斑斑,寨子圍牆上留著射擊孔,還有一杆古舊的三眼銃擺在上面,雖經風吹雨打,依然堅守職責。
程家祖上是讀書人,雖然棄武從文,讀書的習慣沒拉下,當年避難之時,拉到山裡最多的東西不是武器不是衣物糧食工具,而是萬卷藏書,村裡有先生負責教育小孩讀書,世代不息,所以程石才能出口成章。
捕到一頭狗熊,村裡人都很高興,程石把雄掛在石壁上,操刀把熊皮完整的剝下,四個熊掌留下兩個,還有兩個給了陳子錕,這回陳子錕沒有推辭,很爽快的收了下來。
晚飯吃熊肉,喝苞谷酒,寨子雖然墾荒多年,但可耕種的土地還是不多,種植的苞谷產量也不高,除了當糧食的,還有小部分用來釀酒改善生活和祭祖,鄉下人淳樸,不勸酒,只管盡興的喝,一邊喝酒吃肉,一邊談天說地,聽陳子錕說外面的事情,火車輪船大飛機,高樓大廈鐵路橋,聽的村民們神往無比。
程石所用的是火繩槍,下雨刮風都不好使,哪有陳子錕送給他的溫徹斯特好用,村裡獵戶們都來欣賞這把洋槍,一個個讚不絕口,說有了這槍,就再不怕野豬糟蹋苞谷了。
原來這山裡最厲害的野獸不是老虎,而是野豬,經常成群結隊的來糟蹋莊稼,由此這條山谷子還有個別名,叫野豬峪。
程石說:“槍好,可惜子彈不多啊,不知道縣城有沒有賣的。”
陳子錕道:“這種子彈是外國造的,連省城都沒有的賣,只有託人從上海捎。”
程石露出惋惜之色:“那打完了豈不是成了燒火棍。”
陳子錕道:“我倒有個條路子,能讓你有用不完的子彈,只是不知道你又沒有這個能耐。”
程石眼睛一亮:“你說。”
陳子錕卻並不說話,徑直出了屋子,指著遠處一棵大樹道:“咱倆比比,誰能先跑到那棵樹下。”
兩人在月下展開了賽跑,結果自然是程石贏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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